妙语脸上笑意不减,解惑道:“业王殿下所言极是,燕国盛产琉璃,自然无人不晓琉璃乃是由人力筑造而成,从田地里寻得琉璃珠实则无稽之谈。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便是某位前人将琉璃珠遗落在那处,时过境迁,琉璃珠故而埋入地下。”
说到此处,妙语故意顿了顿才又道:“说来也是巧了,那老农多年前曾有恩于琼华楼,故携琉璃珠而来希望琼华楼能将此珠售出。我琼华楼楼主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老农既然上门来求,我琼华楼楼主定然不会将他拒之门外,故而便有了今日的拍卖会。”
说完,妙语叫了一声“粉奴。”一直在屏风后待命的粉奴立刻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众人只见托盘上摆放着一颗不足葡萄大小的琉璃珠,色泽漆黑,泛着淡淡光芒,仿佛深夜的眼睛,莫名的,带着一股不祥之感。
一时寂静无声,众人都认真盯着这颗墨色琉璃珠,试图看出它的不同。
苦樊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竟然是它!”
“什么东西?你知道它的来历?”许自危从未见过苦樊这般模样,一时好奇得不得了。
苦樊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讳莫如深的盯着台上粉奴手中托盘上的墨色琉璃珠,喃喃道:“没想到竟然流落到这里了。”
许自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有些急了:“苦樊,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颗珠子你认识吗?”
苦樊看了许自危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台上,摇摇头,道:“离得太远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东西……”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即便许自危屏息倾听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许自危有些恼了,“算了算了,本公子不问你了,待我把东西拍下来再仔细瞧瞧。哼。”
苦樊恍若未闻,重新坐回椅子上,眸光隐隐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和燕芯一同前来的舒和娇伸长脖子瞧了瞧,实在没看出不同寻常之处,她皱了皱眉,语气嫌恶又带着不解,道:“那老农莫不是个傻的,竟然让享誉诸国的琼华楼帮他拍售一颗小得可笑的琉璃珠?”
琉璃珠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且算珍贵,但对氏族大家和王公贵族而言委实不值一提,何况这颗墨色琉璃珠不单个头小如葡萄粒,颜色上也十分不讨喜,黑如墨汁,除了泛着淡淡的光泽,毫无特别之处。
燕芯不耐的看了舒和娇一眼,道:“难道你还指望种地的老农有所眼界吗?”
燕芯今日心情受堵,一腔怒火没处发,看谁都不顺眼得很。
“公主说得是,娇儿受教了。”舒和娇垂眸低声道。对于燕芯这位公主,舒和娇是怕的。燕芯的脾气别人不知,自幼围着燕芯身边打转的舒和娇和常乐却一清二楚。表象上待人和善,平易近人的燕国福康公主,其实是用自己弱柳扶风的柔弱姿态伪装出来的假象。她真实的模样比任何一个女子都善妒,善恶,善喜怒无常。
向月娥看着低着头的舒和娇,眼底讽刺笑意快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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