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叡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马车是装的是何物?”
“粮食,布匹,还有不少铁器。”刘擎据实回答。
赵叡一听,就不对劲了,好家伙,都是军需啊!再联想到对方要入濮阳,显然这是给陈宫吕布的军需。
“这些东西,是陈宫吕布采买的?”
刘擎顿时摇摇头,“不是。”
刘擎再次据实回答,不过在赵叡看来,感觉却是傻子才会说“是”,自己无疑是多此一问。
“濮阳城门已闭,你进不去,回吧!”赵叡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里,也不想得罪人,便劝返道。
“我远道而来,岂能不亲眼见见就折返,待我前去询问一番,若果真如此,我再返回不迟。”刘擎坚持道。
赵叡目光闪烁不定,显然不想多管闲事,又怕刘擎有点什么,会误事。
“就问一问?”
不然呢?刘擎最老实了,从不骗人。
“那走吧!”赵叡一挥手,手下将士让开一条大道,刘擎率车队穿行而过。
来到北门,这里有从河水处引的护城河,还有吊桥,城头上人不多,寥寥无几。
袁军也没有选择从北门攻击,攻三留一,后路已断,这是袁绍的策略。
刘擎立马于前,望着城头,隔着吊桥朗声问道:“君正商号车队请求入城!”
侯成是专门负责镇守北门的,自从城下出现兵马,他便开始警觉,一直关注着下方,直到刘擎那道声音传来,顿时令其在这金秋时节打了个寒颤。
“君正商号!”
这不是先生特意交待过的么!
“有何凭证?”
刘擎念叨一声,“真是事多!”
于是取出陈宫的帛书,“典韦,给我一支小戟吧!”
典韦掏出一支小戟,递给刘擎,刘擎将帛书缠绑在上面,递还给典韦。
“将小戟射上城头,别射着人了。”刘擎道。
典韦接回,望了望城头,一跃下马,两步一蹲,勐的将手中小戟飙射而出。
“铿”的一声,铁戟径直射入城楼上的土墙。
此举不仅令侯成惊讶不已,就连赵叡,也目光一颤。
就这么一扔,铁戟竟然没入墙中!
这个护卫,竟是如此好手,看来眼前的人,确实寻非常人!
他对自己的看法又肯定了几分。
侯成艰难的拔出铁戟,解下帛书一看,粗略过目,显然,这是陈宫先生写的信,当然,信是可以造假的,但后面的东郡太守之印,却作不得假,如今正是在陈宫手中。
侯成当即确定了对方身份,一边欣喜的派人去通知将军与先生,一边叫人立即放下吊桥。
同时还疑惑,难道这几天一直在河边徘回的那个赵字旗号的将军,是渤海王的人?
赵字旗,难道那人就是传闻中的常山赵子龙!
赵叡人傻了!
他竟然看着北门吊桥放下来了!随后,城门也打开了!
要冲吗?他是知道北门没有多少守军的,可是主公并没有给他攻城命令啊!
犹豫再三,赵叡还是忍住了冲了冲动。
“我说吧,会开门啊!将军要入城吗?”刘擎客气的邀请道。
“不不不!”赵叡连连退却,对眼前的人忌惮不已。
刘擎也不理会,招招手,便命令车队入城。
望着一辆辆车进入城门,赵叡按捺不住了,他退了几步,吩咐手下士兵将所见前去汇报主公,并请示是否要进攻北门。
刘擎的车队几乎有两里长,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车队的尾巴终于出现了,然后——
赵叡又傻眼了!
瞧!车队后面是什么!
那是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
“这……”赵叡喃喃了一声,又立即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默默在心里低语:这是陈宫吕布的援兵!
于是他又派出一人,前去通报主公。
然后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刘擎的禁卫与典韦虎卫鱼贯入城,伴随着城门再度“砰”的关上,吊桥“吱呀吱呀”升起,一切都回道了最初的状态。
赵叡甚至觉得,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侯成领着刘擎,径直从中央大街从北门奔向南门,一路上,还将这两日的战况告知刘擎。
“大王,袁绍自昨日起便发起三面强攻,眼下,濮阳已是强弩之末了,我在北门,也听说今日袁军已经数次杀向城头,与我军短兵相接。”
“濮阳不是仍在你们手中么!”刘擎不咸不澹的回了一句。
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状态,濮阳之战,是守护之战,是捍卫之战,对于吕布与一众狂野的并州狼骑来说,此战是一次洗礼。
今日或许他们是为了自己而战,但间接地,他们守护了濮阳百姓,投效刘擎之后,在未来,或许这样的守护之战,还会有许多!
快到南门之时,刘擎瞧见对面单骑迎面而来,瞧见了刘擎,便下马行礼。
“陈宫拜见大王,大王亲至,陈宫惶恐!”
一点都没见得你惶恐!刘擎心道。
这种过时客套话,都八百年都没有听说过了,说明陈宫口舌并不怎么样。
刘擎对此人的刻板印象,应该也是比较刚直偏执的直男。
“公台起身,大敌当前,当以退敌大事为重!”刘擎郑重其事,装的很。
“不错不错,退敌乃是首要大事!”陈宫附和道,“请大王城头观战!”
“袁军不是已经攻上城头了吗?”
“不,我来之时,奉先已领兵将他们杀下去了!”
“哦。”刘擎若有所思的点头,接着说了一句震撼陈宫一百年的话。
“既然城头没有袁军,那便打开城门杀出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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