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北港主寨显得很是热闹,今天倒也不是什么节庆,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可是篝火附近挤满了的人,人们的身份各异,既有船主、头目,也有喽罗,人们聚集在那里,他们吃着烤肉,喝着酒。
酒和肉,是男人的最爱,尤其是嗜酒,这和他们的生活方式是息息相关的,古今中外,常年和大海打交道的人都有嗜酒的毛病,甚至水手们的性格也是相似的,他们豪放且粗鲁、直率且易怒、热情且凶狠,似乎他们的性格也被大海影响了。
就像大海一样,有时候波涛汹涌,有时候风平浪静,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种性情,是普通人不具备的。
水手,其实本身就和普通老百姓不同。毕竟,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找不出比大海更为凶险的地方了,而在大海上讨生活的水手们,注定受到会大海的影响,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中,早就养成了急时行乐的心态。
当然,他们现在聚集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行乐,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股份!
对于现在北港的头目喽罗来说,他们已经清楚的看到那位施公子的能耐了,跟着施公子有银子赚!
人们的心情是再直白不过。
现在盐场的大秤分银子的事情,是大家亲眼所见,虽然分的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盐场的银子那怕他们将来躺在床上,也会大把的分给他们。上次很多人错过了,现在听说施公子居然要办炮厂。
那怕是再让人难以相信又怎么样?人家办盐场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信他?可白花花的银子又岂能做得了假?
因为来历的关系,现在不少人都给他戴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已经有传言在私下里悄悄蔓延,说什么他出身南直隶大族,这些年一直在各地闯荡,在红毛番那边的时候,学了不少红毛番的本事。
这样传言说起来和他说的差不多,就连同知道一切的陈德也都有点半信半疑了。如果施奕文没有去过红毛番的地界,又怎么可能知道红毛番的那么多东西?
他怎么会造种从来没见过的船?甚至,他还会铸炮。
妈祖保佑,这人可是有真本事的。
和往日不同,虽然他们喝着酒,但是目光却不时的朝着另一边看着,那些船主们还在那里和施公子谈着,谈着股份的事情。
“怎么说呢?”
看着郭怀一等人,施奕文义正辞严的说道。
“咱们做生意,并不是说要把好处全都占了,这个股份制,说起来就就是为了让大伙都能挣到钱,这个买卖不能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生意,咱们还是按老规矩,还是入股吧,我的铸炮技术呢占三成股份,剩下七成股份咱们做个价,由大家伙购买,卖股份的钱就是炮厂的启动资金,用来建融铁炉,购买铁料进行试验。等大炮铸好了,再根据利润按照股份多少来分。”
施奕文依然和过去一样,还是把大伙的利益放在前面,对此他们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虽然在心里不少船主都寻思着是不是可以把喽罗们赶出去,但是这种事将来可以想办法去做,但是眼下啊……话还真不能去说。
为什么啊?
得罪人,而且还得罪自己人。
“一切安施公子说的办。”
这个大炮的买卖郭怀一是做定了,只是他还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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