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会找安南人?
不还是因为对方有权力吗?他们寄希望予用外人的权力让对手屈服。
施奕文心叹一声,然后问道。
“你们找过吗?”
显然,没有任何人找过。
“况且,即便是不找,你们自己就是会处理吗?为什么那些红毛番,蛮夷,可以凭着公司之力,占据巴达维亚?反倒到了咱们这边就不行了?”
施奕文真的很好奇,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合作,真的有那么难吗?
朝宋运杰那边看了看,施奕文说道。
“你们是怎么推举出宋运杰当这个知县的?不也是大家伙做在一起商量吗?这个时候可以商量,其它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商量了?”
施奕文好奇道。
“是,是能商量,只是,只是有人坏了规矩,那该怎么办?”
“规矩?什么规矩?”
施奕文反问道。
“我倒想要问问一下,你们定下的规矩是什么规矩?”
李归南等人无不是面面相觑,他们定下的什么规矩?规矩有,无非就是天地君亲师之类的规矩,他们所谓的犯了规矩是什么?是对方损害了自己的商业利益。或者说,竞争不过对方,或者想要占据更大的市场。这才是最冲突的根源。
“过去的旧事,今天姑且不再提了,但是,我希望大伙记住,咱们是大明人,李东家你也好,曹东家也好,孙东家也好……”
说话的时候,施奕文走到他们面前说道。
“你们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大明人,我们不要只把眼睛盯在自己人身边的这一亩三分地上,要想办法从土人那边去挣钱,只要咱们的力气往一块使,不互相压价,恶性竞争,又怎么可能赚不到银子,为什么我要建米行统售米粮,说白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为了一已之私,不惜抬价购粮,到最后你抬价,我也抬价,谁占便宜了?全都让土人占便宜了,为什么咱们不能坐在一起,商量好一个收购价呢?丝绸也好,棉布也罢,瓷器也好,都是如此,既然市场在大伙的手中,大伙何必竞争压价,让别人占尽便宜,反倒咱们的银子越挣越少呢?”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施公子,您不知道,嘉靖年间的时候,一匹布在这里至少能挣上三四两银子,现在,顶破天只能挣半两,当年这价,这是他们潮州人压来的!”
“你们当时不也降价了……”
听着他们互相指责,施奕文反问道。
“你瞧,为什么你们的东西卖不上价,不就是你们各自想着各自的生意吗?可结果呢?最后大伙都挣不到钱,肉烂在碗里,大伙都有肉吃,可要是碗砸烂了,大家都吃不到肉!”
“垄断!”
看着众人,施奕文说道。
“世界上最挣钱的生意,就是垄断,就像这大炮一样,为什么那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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