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的京城很是热闹,尽管不知道万历年间是何等的繁华,但可以肯定的是一点是,现在的京城绝对不是崇祯末年的那座满城瘟疫的死城。即便年景不好,对这里也不会造成太多的影响。
要是说影响,恐怕也就是街上流民、乞丐越来越多了。
坐二楼的包厢里,看着街面上的乞丐,施奕文不禁长叹口气,年景越来越坏了。
“可不是,总管,咱们来的时候,你看河两岸的地旱的,这么旱的天气,搁辽东的时候,可少见的很。”
李桂奇也在一旁点头咐和道,今天施奕文只带了他一个人出来,另外几个都被施奕文派出去查探京城商情了。
“今年不是好年景啊……”
隔壁包厢里又传来一个老人的感叹声。
“可不是,打从了立了春,这天就没下过雨。”
“若再这样下去,怕是到了七月,又会有流民潮了……”
旱灾、水灾,甚至还有雪灾,接连的灾荒又会导致有的地方闹匪患。
这就是明末的环境,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候会越来越恶劣,而且是越来越极端,就像陕西那边甚至极端到接连几年不下雨,那场大旱,被称之为“崇祯大旱”是中国古代持续性旱灾时间最长,范围最大,受灾人口最多的旱灾。旱灾遍及20个省,北方多数地区持续旱灾4~8年,禾苗尽枯,庄稼绝收,人相食。
正是那场持续数年的旱灾毁掉了大明,自然灾害导致了经济的全面崩溃,并激化了社会动荡,先是关中爆发农民起义,在随后的几年里很快就席卷大半个中国。每每想到这一切,施奕文的心情就显得有些沉重:
“或许还是会有机会改变的……”
施奕文在心里如此想着,改变?
如何改变这一切呢?
当然,在这个时代施奕文并没有能力改变气候,那怕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至少可以做一些事情吧。
比如弄一些可以改善灌溉条件的机械。
蒸汽抽水机?
这个技术难度好像有点儿大。
心里这么寻思着,坐在茶馆二楼包厢里的施奕文随手拿起一支铅笔,在纸上不停的画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的关系,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客人走了一批又一批,甚至到最后,就连伙计似乎都忘记了这间包厢里有人。
在施奕文绘制着图纸的时候,李桂奇一直坐在那,也没有说话,等到施奕文放下笔,想要活动一下腰身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窗外的天色已经稍微有点儿暗了下来,就在施奕文刚想开口说话时,或许是因为很专注的关系,他隐约的听到隔壁有人在说话,他们说话的声不大,但是却清楚的传到了他的耳中,外面的声音时强时弱,但他还是分析清楚那些破碎语句的意思。
“这是大汗的交待的差事!”
大汗?
尽管还不够专注,但是这两个字眼,却让施奕文的脑海中猛然生出一丝警惕,他伸手示意李桂奇不要说话,然后竖耳听了起来。
“大汗吩咐的差事,咱们肯定是要办的,可是爷现在办的事,会不会节外生枝?”
他们要办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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