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皇帝又犯老毛病了!
瞧着陛下盯着桌上的烫样半晌都不说话,顾秉谦的心里不由长叹口气。
先前还是怒气冲冲的,恨不得生食人,可这才多大会功夫?
我的皇爷啊!
人家可是想杀您老人家,可您老人家倒好,又走神了!
这皇帝……
顾秉谦的心里很无奈,他……也想当干臣啊!
好不容易做到了首辅,他也想青史留名,可碰到这样皇帝,谁能有什么办法。人家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朝政上,这朝政……还是得靠魏公公啊。
心里这么寻思着,顾秉谦把目光投向了魏忠贤,见他气定神贤的垂眉不语,他也只能在那里等着。
就这样,原本气氛极其紧张的殿里,气氛突然变了变,他们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陛下在那里继续做起了“工匠活”。
这个皇帝,可真不物正业啊。
两人就这么等着,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天启皇爷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似的,只是专注的弄着营建的活计,终于,在他忙活着差不多的时候,魏忠贤才再次禀报道。
“皇爷,建奴间细意味行刺的事得办了。”
就像是刚回过神来似的,朱由校想了想,
“行刺的事?那群混蛋!该死!”
然后他看着魏忠贤说道。
“魏忠贤,”
“老奴在,”
“这件事朕知道了,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抄家就抄家。总之,一个不要放过,既然他们想让朕死,那朕就要他们先死!”
说出这番话后,天启又一次和过去一样,专注到桌案上的营建烫样,对于魏忠贤可能会在彻查时做些什么,压根就不在意,毕竟,魏忠贤,就是他手中的一柄刀而已……
就在魏忠贤他们刚想要退下去时,朱由校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对了,魏忠贤,朕记得毛文龙的折子里说,那个献米的施奕文也是擅长营造,他造的船最擅长使逆风,而且速度极快,能载两万石米,还能日行千里,朕倒是挺好奇的,你去传来进宫来,给朕说说那个船是什么模样。”
皇爷果然还和过去一样沉迷匠人之事啊!
那怕就是遭人刺杀,心里头念着的还是匠人的事情!
皇爷啊……
顾秉谦的心底不禁长叹一声,心里打定主意,等过阵子无论如何都得致仕,这样的皇爷,他真的侍候不起啊!
而魏忠贤的心里也是一阵欢喜,皇爷果然没变,还和过去一样,原本他还有些担心皇爷会不会因此变得奋发图强,重新掌握朝政呢?要是那样的他,他这个九千岁还当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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