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冯铨整个人险些没飘起来,知我者九千岁啊,咱这边不过是刚想到银子,那边九千岁就好送给送过来了。
自己去办这个差事。那岂不是说可以敞开门儿了收银子?其实对于九千岁,他是了解的,九千岁这个人啊。只要让人干活,就绝对不会亏待他。
大家为什么愿意跟着他干事儿啊?就是因为他赏罚分明。
不对,是因为他知道办事儿的道理。
看着暗暗窃喜的冯铨,魏忠贤便敲打道。
“冯铨,这件事,你可得办好了,别只寻思着人情,打蛇就要打死,要不然被咬了,后悔的可是你自己啊。”
“下官明白,明白!”
冯铨暗连连点头道。
在冯铨要告辞退出去时,魏忠贤又吩咐道。
“对了,你给山西那边发个函,抄家的事情,让施奕文盯着,要让他们互相盯着才可靠些,毕竟,现在朝廷缺银子。那小子刚出头,总想表现表现。”
“让他盯着?”
冯铨诧异道。
“九千岁,等他到了山西,估计那边都抄完家了,会不会晚了点?”
“不晚,不晚,突然派个过去,那些人心里肯定摸不清楚怎么回事,做清单的时候,手脚也能干净一些。”
出身草根的魏忠贤自然知道底下那群人是什么货色。碰到抄家这种好事,没有一个不趁机捞上一笔的,可什么事情总得有个度吧。
得,就辛苦辛苦施奕文吧。
正赶着路的施奕文,并不知道,他又被委了新差事,自己不知道九千岁是如此的“体贴”,居然会交给他这个新差事。在抄了范家在京城的宅子后,把抄来的书信等物给魏忠贤送去时,一征得他同意后,就火急火燎的带着徐闻涛一行人出了京城,直奔山西介休范家老宅了。
沿着京师通往山西的太行古道,在十几名锦衣的护送下,一辆四轮弹簧马车摇晃着驶过颠簸的古道。
要是没这辆马车,估计我这命都没有了。
感受着山路的颠簸,施奕文实在无法想象骑几天马会是什么结果,别说是骑马了,就是没有这辆四轮弹簧马车,坐那种两轮马车也能颠死。
这辆四轮弹簧马车,造起来倒也不复杂,车轮用的是马车行里的木轮,只不过加了几个轴承,轴承是从超市扫地车上拆下来的,弹簧、钢板也都是现成的。尽管这所谓的弹簧马车还是差点没把他人颠散,屁股颠烂。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感觉自己靠着马车继了命。
“这陆上交通还是要有火车啊。”
嘴上说出这句话时,施奕文突然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人,扭头看去,只见对面坐着的李婉清,正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现在的她完全一副男子打,不过那副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个女子,而且是相貌极为漂亮的女子。
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施奕文想了想,说道。
“李姑娘,”
“嗯?大人。”
回过神来的李婉清扭头看着施奕文,这些天一路奔波,虽然两人同车,可这人一守着礼,多少总让她长松了口气。
“等到了介休之后,就送你回家吧。”
回家!
闻言,李婉清先是一愣,她的眼睛投到了另一个方面,那里是老家的方向,可那个家她也回不去了,这一的路上,李婉清就想的极其清楚,即便是她今天活着回家,为了李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爹娘也不会让她活到明天的。
世上已经没有李婉清了。
心念到此,她扭头幽幽的看着施奕文,说道。
“那个家婉清恐怕是回不去了,往后只愿大人得偿所愿后,莫要弃婉清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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