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虽然所有人都能理解李家为什么这么做,但这事轮着谁身上都不好受。
在马车里坐着,李婉清一直都沉默着,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才朝着远处看着说道:
“施大人,你知道吗?原本我一直害怕你取到银子后,会杀我灭口。”
施奕文笑道:
“担心这些是正常的,不过,我没有灭口的必要,到了北港,那里天高皇帝远,朝廷问不到那,我有什么灭口的必要?”
“施大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要不然,要不然……又岂会说让我回家。”
看着面前的男子,她不禁偷偷想到,被这人刚救下时的那几天,心里可是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会,会……
想到这,她的不禁心道:
“不管是不是恶人,自已往后只能依靠着他了,毕竟……”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想到父母已经给自己出了“殡”,李婉清心情还是有些失落,她叹气道。
“往后,贱妾就再没有家了,只能跟随大人,只求大人怜悯贱妾是个苦命人。”
柔柔的声音中透着的伤心,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施奕文点了点头。
“放心吧,往后北港也是你的家。”
“不论是那,只要有大人在就好。”
浅浅一笑,李婉清的那双美目一抬,恰瞧见施奕文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不禁心中一跳,意识到自己失仪的她脸红的转移了话道:
“贱妾失仪,让大人见笑了。对了,方才的在茶摊上,大人似乎有些担心。”
施奕文则笑道:
“你是说范家被抄家那个啊,担心倒是谈不上,只是赶了十天路才到了这,难免会有些失落。”
失落,那是必须的。但也能理解,毕竟现在范家老宅已经被抄过家了,银窖被人抢了先也是可以理解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施奕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笔财富,他确实不愿意错过。
“大人不用担心,没有人指点的话,是断然不会有人发现的!”
一双凤目霍地睁大了,看了他一眼,李清婉摇头道。
“大人有所不知,但凡晋商之家,都会在老宅修上几处银窖,每年都会往里头放银子,要是用不上,待到银窖堆满之后,就会埋上出口,以备不时之需要。除了家主之外,无人知道它的位置,这些年范家生意做的一天比一天好,肯定不会动用窖银的,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那些窖银肯定好好的在银窖内。”
她的一双美眸瞟了施奕文一眼,见他听的入神,便继续道:
“对大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那些银子要如何带出来,虽然贱妾不知道那里有多少银子,但是想来必定不下数百万两,这么多银两,至少要装上百车,浩浩荡荡的车队过去,难免会引人怀疑,大人的根基未稳,要是被有心人发现,难免会有对大人不满的人恐怕会趁机弹劾大人了。”
要是换成一般人,恐怕他还真担心这种事情,但是放到施奕文这,这压根就不是事,他不禁呵呵地笑起来:
“这个婉清姑娘就不用担心了,那些银子到时候我自有安排,至于对我不满的人……”
咧咧嘴,施奕文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毕竟现在有魏忠贤在那挡着。
“现在朝廷上下压根就没有精力注意到这边,咱们眼下只管把这件事办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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