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北港闷热难当,一场夏日的豪雨,倒是让天气稍微舒适了一些。不过很快,夏日的烈日就再次让天气变得如过去一般闷热。
和过去一样北港的港湾停满了来自各地的船舶,其中绝大多数船只都是明商,现在已经很少有欧洲船商直接来北港了,相比于来北港,他们更乐意在南天门进行贸易。
这些大明商船的水手们,这会往往都是在港边的某家酒馆里,怀里抱着安南美女,在印度舞娘撩人的舞姿中,大口的喝着甘蔗酒。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港口,这样的生活都是水手们最寻常的生活。
对于水手来说,一旦他们到了岸上,那么他们的生活就只剩下了——酒和女人。
当一艘快速帆船驶入北港后,这边不过是刚刚停稳,那边船上的水手们就已经兴奋的跳到了栈桥上,冲向了距离最近的酒馆。
对此,大伙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
“让大人见笑了。”
水手们的表现,让船长颇为无奈对身旁的官员说道。
“这才是真性情啊!”
方孔照哈哈笑道。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方孔照是羡慕那些水手的,羡慕他们的那种单纯的生活,毕竟,对于以流放犯的身份被流放到北港的他来说,一直所渴望的正是这种单纯的生活。
不过,对于现在的生活,他同样也是满意的,至少“流放犯”的生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悲惨,甚至他现在还是北港宣慰司的官员。
“这次马尼拉之旅,有劳许船长了!”
与船长客气几句话后,方孔照便与随员一同下了船,下船后,就径直往宣慰司衙门赶去。
时值正午,和往常一样,施奕文仍然端坐在北港宣慰司衙门的书房中正埋头批阅着从各地送来的文书,有很多文书都是快船从各地送来的,那怕是衙门派出的县守——其实和欧洲的总督差不多,权责有点儿像汉代人太守,军政一把抓。当然了,搁北港这边不能叫太守,就是叫郡守也不行,那就叫县守吧。
即便是从会安到南天门的几位县守执掌军政大权,可很多事情仍然需要宣慰司衙门来做决定。
“也许可以进一步扩大县守们的权力,要不然就再放些权责吧……”
心里这么念叨着,施奕文借着伸懒腰的功夫,喝了口茶,尽管外头虽是烈日当空,可书房里头却感觉极为清凉。其中的奥妙嘛,就是墙边铜质冷壁里散发的凉气了,所谓的冷壁其实就是装着冰块的盒子,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至于冰块则是从库页岛以及北海岛运来的,早在去年夏天,施奕文就向派出了船队在两地设立了两处据点,人不多,但却也是在宣势主权。
而当地出产的冰块,通过锯末保存运输的方式,不仅一路运到了南天门,甚至还远销到天竺,冰块生意的利润居然能够维持两地驻军支出,当然了,也因为有了来自北方的冰块和这套简易的“空调”系统,施大人才能在酷热难当的正午连续工作。
喝了口茶,在伸手拿起另一份公文的,正要继处置公务时,门外响起了的敲门声。然后有人禀报道。
“大人,方书丞从马尼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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