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河后山的小树林里,月光皎洁,树影婆娑,此时天气已然深秋,深夜里寒风料峭。韩明义把刚刚猎来的兔子架在火上烤着,边烤边碎碎念道,“怎么没有孜然粉,有孜然粉就香了,真可惜啊真可惜。”说完,又往兔子上淋上家里顺出来的猪油,一下子火苗蹭蹭地窜起来,香味缭绕。“这时候有一杯啤酒就好了,哎!”
“有酒吗?”韩明义突然冷不丁叫唤了一声,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在问这空灵的夜,可周围除了阴森恐怖,哪里还有什么人影。然而,韩明义却不理会,自顾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对月烤兔成三人!真是好诗啊好诗!”说完,便想要去掰一条兔腿吃。
“还没熟呢!”一个黑衣人突然从黑夜里出来,不,他本来就是黑夜的分身,浑身上下洋溢着黑夜的气息,自从韩明义随母逃亡至此,从没有人知道,还有他的存在。“我本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看着韩明义破空捻起一片枯叶,轻轻割断兔子的腿时,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原来你一直在藏拙,竟然练成了火凰神意决的第六层!怪不得师傅说你天资聪颖,只是好胜而骄!”
韩明义却像是在没听他讲话,只是说道,“原来真的还没熟,看来真的欠几分火候”,说完又把兔子架起来继续烤。
黑衣人皱了一下眉头,感觉韩明义神态与动作,尤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已经与原来的韩林儿有几分区别。韩明义此时却在心中偷笑,“废话,老子当那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谁还不能摆个官威吓吓这个既是族兄、又是外公徒弟、又是父亲义子的韩咬儿?”
当年,韩山童遇害,而作为韩山童左臂右膀的杜遵道和刘福通缺杳无音讯,对此,韩明义不能不怀疑,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或许,是颍州白莲教内部出现了内鬼和叛徒?
谁才是叛徒,这个问题自始至终萦绕在韩明义的脑海里。作为父亲的暗卫,韩咬儿有必要解释这个事情。
“这一年来,你始终躲在暗处保护我,但,我却不敢相信你,”韩明义转身看着韩咬儿,“直到我练功到第六层,走火入魔,你为我送来了火凰令,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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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吧,当年,为什么只有我父被捕,他临终时跟你说了什么。”
韩咬儿却始终平静如水,“明王临终前,嘱咐我暗中保护你,并在适当的时机,把火凰令交到你的手里。”说完,韩咬儿又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道,“至于你说的叛徒是谁,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知道有没有叛徒。”
去年四月,韩山童与刘福通、杜遵道等聚义于颍州,形成“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之势,但正当起义群众聚集一起宣誓起义时,地方官突然派兵前来镇压,韩山童被捕牺牲,杜遵道不知所踪,而刘福通等冲出重围,重新聚合起义军,于五月初三日占领颍州城,刘福通等击败前来镇压的元军,迅速占领今安徽、河南许多城镇。
起义将成,主帅被捕,两名副手却成了起义军的首领,一路攻城略地,这让沉迷职场多年的韩明义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为了上位,联手害死了他的父亲。想到此处,他不禁问道,“起义之初,有何异状?你作为父亲的暗卫,有没有发现什么?”韩咬儿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当时的境况,“起义前一天晚上,明王与刘福通发生争执,杜遵道不知所踪。”
“刘福通出生巨富,不甘人后,有没有可能是他?”按照后世的记忆,韩林儿被刘福通迎立称帝,但却一直是个傀儡皇帝,最大的嫌疑难道就是刘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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