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姜子牙举目往四处一看,只见左右杀气冲天,姜子牙也不说破,与随行众将使了个眼色,众人早解其意,都跟着进了中军大帐。邓九公与姜子牙分宾主落座,姜子牙命左右道:“将礼物抬进来。”
邓九公将礼单展开观瞧,辛甲趁机将礼盒中藏着的信炮点燃。只听一声炮响,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邓九公吓得一惊,寻声看时,却见那群脚夫一拥而上,从礼盒中取出暗藏的兵器,冲杀而来。
邓九公措手不及,只得转身就逃。太鸾与邓秀见势不佳,也逃出大帐,往后营而走。四下伏兵突起,喊声振天,唯有土行孙不理旁人,直奔后营。姜子牙与众将抢了马匹,各执兵刃一阵乱砍乱杀,霎时间将埋伏在帐外的三百名刀斧手,杀得丢盔卸甲,走死逃亡。
等邓九公纠合众将上马擎兵刃赶来,军营里早已大乱。副将赵升、孙焰红听到炮响,分别从左右营中杀出接应,被大将武吉、南宫适率兵截住。
后营中的小姐邓婵玉,听见炮响,正要前来接应,却被土行孙拦住去路。双方正在混战之际,金吒、木吒、龙须虎带领大军人马攻打辕门,邓九公见势不好,败阵而逃。成汤军卒互相踩踏,死者不计其数。
邓婵玉见父亲与众将败走,心知万难取胜,虚掩一刀,准备夺路而逃。土行孙知小姐邓婵玉双手善发飞石,也不上前追赶,将捆仙绳祭起,一道金光,将小姐捆住,跌下马来。土行孙上前将小姐抗在肩头,回了西岐城。
姜子牙指挥众将掩杀了四五十里,方才鸣金收军。邓九公与长子邓秀、先锋太鸾等,直退到岐山下,收拢人马,查点军卒,方知少了小姐婵玉,心下无比担心。邓九公本指望将姜子牙擒获,孰不知反中奸计,追悔不跌,只得扎住营寨不表。
且说周军大获全胜,姜子牙返回城中,升坐银安殿。众将陆续上前报功。姜子牙对惧留孙言道:“师兄,命土行孙趁此良辰吉日,与邓小姐成亲如何?”惧留孙言道:“贫道也有此意,时不宜迟!”
当下姜子牙命土行孙道:“你和邓婵玉趁此良辰吉日,成就你夫妇的美事。明日一早,老夫另有安排。”土行孙闻言好生欣喜,感谢姜子牙厚恩。姜子牙又唤来府中侍女,吩咐道:“你等搀扶邓小姐到后面去,安置一间新房,好生服侍!”邓小姐羞愧难当,含泪不语。被侍女们挟持着往后边去,姜子牙设宴款待众将不题。
且说邓小姐,被侍女搀至香房,土行孙随后而至。邓婵玉见土行孙笑容可掬,当下手足无措,泪如雨下,痛苦失声。土行孙在旁百般安慰,邓婵玉乃将女烈女,骂道:“丑鬼,卖主求荣,你是何等样人,敢欺辱本小姐?”土行孙陪笑脸道:“小姐虽是千金之躯,在下也非无名小卒,你我结成夫妻,也不算辱没你。何况小姐尊翁,亲口许诺,将小姐许配与我,此乃人所共知的事。前日,散大夫与尊翁当面约定,今日在大营中行聘入赘,姜丞相将计就计,助我成就姻缘,小姐你又何必固执呢?”
邓婵玉言道:“父亲和散宜生的约定,原是为了捉拿姜子牙的计策,却反中了你们的奸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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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落入你手,有死而已,不必多说。”土行孙言道:“邓小姐此言差矣,别的事都可以玩笑,唯独婚姻大事,绝不可儿戏,我本是阐教门人,只因误信申公豹的唆使,投在尊翁帐下,昨日被恩师拿进西岐,若按师门规章,我夜入相府,行刺武王,助纣为虐,本当斩首示众,以正军法,是我苦苦向老师告饶,老师掐指一算,对姜丞相说我与小姐有红丝系足之缘,与尊翁日后乃一殿之臣,因此才赦免掉头之罪,又命散大夫去见尊翁。邓小姐,你请想,若非天注良缘,尊翁又怎会同意?何况当今天子无道,天下诸侯纷纷叛离,前时领兵征讨西岐的张桂芳、魔家四将,哪一位的本领都不在尊翁之下,到头来皆是自取灭亡。古人云:良禽相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等你我成亲之后,我去劝说尊翁,令他弃暗投明,辅保明主。还请小姐三思!”
邓婵玉被土行孙一席话,说得低头不语。土行孙见小姐若有所思,上前便要为小姐宽衣。小姐见此光景,不觉粉面通红,挥舞着双手叫道:“即便要嫁给你,也要父亲同意,你不可用强。”
此时土行孙欲 火已起,怎能按纳得住,上前一把将小姐搂住,小姐双手齐伸,欲将土行孙推开,土行孙笑道:“小姐不可辜负这良辰吉日。”口中一边说,一边去解小姐的外衣,小姐双手招架,二人顿时扭作一团。邓小姐虽通晓武艺,终究是女流,力气不敌,不多时,直累得香汗淋漓,不住娇 喘,手脚困乏,酸软无力。
土行孙趁势骑在小姐身上,右手将小姐双手箍住,左手去解小姐的衣带,婵玉泪流满面,哭道:“你恃强凌弱,我死也不从!”
土行孙见小姐始终不肯顺从,言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用强,明日放小姐去问尊翁的意思,如何?”小姐闻言忙道:“若是将军可怜我,放我回去禀明父亲,届时定然回来与将军洞房。”
土行孙言道:“既然如此,贤妻请起。”说罢右手搂住小姐的脖颈,轻轻将人扶起。邓婵玉以为土行孙真心扶她起来,不曾提防,作势站起身形,用手去推土行孙搂住脖颈的右手。土行孙趁机将双手从后穿入小姐腋下,将衣襟一拉,顿时将小姐衣服脱下。
邓婵玉被土行孙算计,浑身已然一丝不挂,顿时羞红了面颊,双手掩在胸前,叫道:“将军为何出尔反尔?”土行孙笑道:“事已如此,还请贤妻答应了吧。”小姐无可奈何,低头不语,土行孙见状心中大喜,当下脱衣解带,拉着小姐钻入锦被,邓婵玉羞答答道:“贱妾年纪尚幼,不识云雨,还望将军体恤。”土行孙言道:“请小姐宽心,在下定然倍加呵护。”
这正是:衾巾轻试海棠血,枕上漫飘桂蕊香。情到浓处舞罗袜,意逢惬时乱云鬓。将军矫健展雄风,小姐娇媚含羞怯。喘声聒耳久难歇,不觉香汗沾浑体。
二人成就夫妇之实,为情欲所迷,直到五鼓方才睡下。次日夫妻二人起来,整装梳洗,彼此温存无限,土行孙对小姐言道:“你我夫妻二人应该去银安殿,当面叩谢姜丞相与老师的撮合大恩。”
邓婵玉言道:“一切都依将军,只是父亲昨日一场大败,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还请将军在姜丞相面前美言,保全父亲与哥哥的性命。”土行孙言道:“贤妻安心,一会上殿时,我去求丞相。”
二人来至银安殿,少时姜子牙升殿,众将上殿参谒已毕,土行孙与邓婵玉夫妻上前叩拜。姜子牙言道:“如今邓婵玉已属西岐将官,你的父亲却依旧与我军抵抗。我正欲发兵前去围剿,但又考虑你是他的骨肉至亲,为今之计应当如何?”
土行孙闻言上前言道:“适才婵玉正为此事与弟子商议,恳求师叔发恻隐之心,保全泰山性命!”姜子牙言道:“此事也不难,若邓小姐有心化干戈为玉帛,只需亲自去说服邓大帅弃殷归周,但不知小姐肯去否?”
邓婵玉上前跪倒言道:“丞相在上,小女子既已弃殷归周,不敢心怀二意。愿自往成汤大营说服父亲降周,到时不劳丞相张弓设箭,我父下马纳降。”姜子牙闻言大喜道:“老夫断然不会怀疑小姐,小姐既然愿意前往,老夫派军校随行。”邓婵玉拜谢过姜子牙,领兵卒出城,往岐山脚下而来。
且说大刀邓九公收拢残兵败将,在山脚下驻扎,翌日清晨升帐,其子邓秀、太鸾、赵升、孙焰红等在两旁侍立。邓九公言道:“我自掌兵以来,未尝此等奇耻大辱,昨夜爱女失联,不知死生如何,正是羊触藩篱,进退两难,奈何,奈何!”
先锋太鸾言道:“大元帅可一面差人进朝告急,一面撒下人手打探小姐下落。”正在此时,门军报来:“小姐领着一枝人马,打着西周的旗号,现已到辕门之外。”太鸾等人闻言大惊。邓九公沉吟半晌道:“令她进来。”
将令传出,小姐婵玉甩缰下马,进辕门至中军,双膝跪倒。邓九公见此情景,慌忙起身问道:“我儿为何如此?”邓婵玉不觉涕泪双流,哭诉道:“孩儿不敢说。”邓九公言道:“你受了什么冤屈,但说无妨。”
邓婵玉言道:“孩儿本是深闺幼女,都怪父亲酒后失言,弄巧成拙,平空将我许配土行孙,却被姜子牙将计就计,将我擒回西岐,强迫成婚,如今木已成舟,懊悔已然无用!”邓九公闻言,吓得魂飞天外,半晌无言。
邓婵玉又道:“孩儿已失身于土行孙,却一心要保全爹爹与兄长性命,特来叩见爹爹,有言要当面讲明。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天下四分五裂。三分天下,其二归周,此乃天意也。前时,朝廷命张桂芳、魔家四将等人前来征讨,俱是自取灭亡。孩儿不孝,不得不将利害与父亲明言。父亲虽本意使用计谋,将爱女许配敌将,却被姜子牙将计就计,此事已传回朝歌,昏君定然申斥父亲失师辱国,若依孩儿之见,父亲不如与我一同归顺西周,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此乃弃暗投明之举,天下人也不会耻笑父亲。”
邓九公听了女儿一番言语,沉思道:“若再与西岐奋勇一战,不仅寡不敌众,而且无将可用,若是收兵还朝,定然被天子怀疑,如何是好……”沉吟半晌,对邓婵玉言道:“孩儿,你是为父掌上明珠,我怎肯与你分离,但我乃成汤征西元戎,怎能屈膝投降呢?”
邓婵玉言道:“这有何难,姜丞相礼贤下士,胸怀若谷。若是父亲果真降周,孩儿愿去请姜丞相亲自出城迎接。”邓九公见婵玉如此说,心中已打定主意,命婵玉先行,自己率领大军在后,准备归顺西岐。
且说邓婵玉返回西岐城,进相府对姜子牙将过往诉说一遍。姜子牙大喜,命左右道:“摆队出城,随老夫迎接邓元帅。”左右闻命,俱是披挂整齐,出城迎出二十里,正遇见邓九公大军来至。
姜子牙在四不相上拱手言道:“邓元帅请了!”邓九公在马上连忙欠背躬身道:“末将才疏学浅,如今前来纳降,还望丞相恕罪。”姜子牙闻言连忙催骑向前,对邓九公言道:“邓元帅既已弃暗投明,便是一殿之臣,你我不分彼此。”邓九公闻言不胜感激。
二人并驾齐驱,进城来至相府,姜子牙在银安殿大排筵席,同众将官饮酒庆贺。次日,姜子牙与邓九公进宫参见武王,武王见邓九公归顺,大喜过望,当殿御封邓九公为护国大将军之职。这正是:子牙妙算世无伦,学贯天人泣鬼神。九公自此投明主,翁婿同保有德君。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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