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录记载,子君年间的第一只妖王亡于子君年的最后一年,有坊间传言正是这只妖王的死,引起了江山巨变妖魔入侵。
朝觐者之殇。
一路往南走的书生见惯了生离死别国仇家恨,有贼匪行凶,有悍卒偷猎,也有饿死倒在路边的农商,也有死于奔波的士族。
他大概是这晚唐最后一位举人了吧,刚刚迈入长安一脚就听到了那响彻整个长安的钟声,丧曲,一代帝王的陨落,但对于书生来说,对这个君王很好评价,虽然李君一生都未能走出先帝的光茫,但其在位年间维持了晚唐最后的一点儿颜面。
至于其为何突然崩殂,与他无关,他见过那自立为王的北朝皇帝,曾被李君贬落为庶子的太子,差一步就迈出长安的李落尘。
那是一个不值得他追随的君主,至少在他看来,南北朝之争,北朝必败,所以,他要去南朝,那里还有一位皇室的血脉。
可真龙又在哪?
入秋,风有些冷冽。
咳嗽声有些突兀的出现在旷野上。
司无流突然从马上掉落,逃亡的人群从他的身上一脚脚踩过,人流的一旁,燕六扶着男人冷眼旁观,燕六想,这家伙终于死在了脚下。
道人也只是看着,并未出手相救,道家的缘起缘灭,生死离别都不过是梦幻泡影,只是在一些人看来,人间的种种是非都是他们的劫难。
“功过相抵,功德箱终于空了。”道人微微鞠躬,眼中似乎有些悲伤,但也有些解脱,终于,他在这人间最后的羁绊也被抹去了,从今天起,司冢的名字终于成为了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三圣山的天下行走,道人擎天。
“几位要往何处行?”黄粱想回山了,他需要回去送回些什么,再带出些什么:“不过我终究还会回来,毕竟这天下人间的是非我要带她看完。”
“去北朝。”柯白终于开口,让冷清的氛围终于找回了一丝人气。
“本想见一见李君的,虽然他死了,但我依然要去长安看一眼,看一眼,那鼎盛长达百年的繁华长安。”
“我会直接去南朝,柯,我在那里等你。”道人缓缓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南朝?”
“去北朝无非就是看一眼长安,我们是同类人,不可能与那北朝的皇帝为伍,那注定,只有南朝的皇帝值得我们瞧一眼。”
柯白点头:“那就顺带着把他也带上吧。”柯白指了指男人,这个行迹诡异的男人对他们来说就是累赘,既然他是南朝王的人,那就把他送回去了。
“最多半年,我会去南朝。”
“好。”道人一把拎起男人身形一晃,一道飞行符破空而出,摇摇远去。
“你?”
莫愁耸耸肩:“我跟着你。”
柯白点点头示意燕六出发,一路北上。
北岐山角.
“大壮,又去山上了?”
名为大壮的青年呆滞的点点头,那妇女以为他因为疲惫而不想多留几步,只是一个劲的朝着村子的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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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摇摇头,大壮原本是一个特别亲切的人,可自从那天进入后山再出来就变得这样,冷漠寡言。
大壮一路低头,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家”。
“回来了?”
“嗯。”大壮点头,见着眼前的妇人突然嘴角微微一笑,那妇人见此也是终于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妇人端上一碗热粥,知道大壮腹中饥饿,便只是在一旁看着大壮狼吞虎咽,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她丈夫死后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娘,此一去来回恐怕还需要些东西。”
“什么?孩子尽管说。”妇人满眼慈爱,这是她的孩子,无论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帮其得到,哪怕,登天之难。
大壮嘿嘿一笑,眼中的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茧子:“这北岐山下一百余人的命!”大壮脸色狰狞突然抄起一旁挂着的菜刀,照着妇人的头颅猛地劈砍。
扑哧。
难见妇人眼中最后的不舍。
散发随着头颅圆滚滚的落在了地上。
大壮面带欣喜,盯着手中的菜刀,笑道:“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刀?”
刀,愈加锋利,那风,愈加冷冽。
马蹄声逐渐靠近山涧,在众多鸟惊鸣声之后,三匹马如雷电般冲出树林,领头之人正是柯白。
柯白甩了甩身上的树叶,打眼往前望了下,只见一座村落坐落,炊烟袅袅升起,吹散了众人周围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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