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那人才颤抖着开口,“姑娘,您真的愿意教我们?”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是我大秦子民吧,既然是大秦子民,就是自己人,有何愿不愿意的。”婉娘被秦鹿教导的很好,尊卑观念早已看轻,不堪尊卑却懂得尊重别人,哪怕这些人都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这百十来号人见婉娘的态度,一时间百感交集。
先为秦鹿母子准备了膳食,婉娘托人带了话,说这些日子不和夫人一起用膳了,准备在膳房教他们做菜。
秦鹿吃过晚饭,便去后边的宫殿休息,那边临时收拾出来了,房间很多。
韩镜也给自己留了一间房,就在母亲旁边的殿室。
临睡前,韩镜伸着脑袋看向寝宫里的秦鹿,道:“娘,开春后我就要去北黎了,到时候家里的事你先照看着。”
“行。”秦鹿没拒绝,“关门。”
“哦!”韩镜眨眨眼,关上殿门离开了。
胡言和韩镜住在一座寝宫,中轴线上的宫殿本身就不是睡觉的地方,不过他们不打算在此久居,睡哪里都无所谓。
或许是母亲来了,韩镜这一夜睡的很安稳。
大盛朝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官员的,可惜好官几乎都被皇帝和世家一点点的处理掉了,剩下的多是些依附之臣。
自从来到京都,韩镜也发布了一些政令,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天下赋税减免三年。
他准备利用接下来的三年,整合周边诸国,彻底统一天下。
“娘!”
韩镜蹑手蹑脚的进来,找到秦鹿,“您想不想要个儿媳妇?”
“……”秦鹿抬头,“你才多大?22岁再成亲。”
韩镜想了想,等到他22岁的时候,妻子刚满十八岁,很合适。
“我听娘的,就是这人选我定下来了。”
“谁?”秦鹿乐了,这小子居然给自己找好了老婆,甚至都不需要她这个做娘的跟在后边操心,简直孝顺死了。
“崔家二房的小丫头,乳名儿笙笙。”
听儿子叽里咕噜的和她说了崔家的情况,秦鹿心生好奇。
“把人带来我瞧瞧?”
“……先等等?那小丫头刚十岁出头,就算是议亲也得等个三四年,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
未免儿子恼羞成怒,秦鹿没有取笑他。
“行,那就再等等,真要喜欢就盯紧着点,免得后来被别人捷足先登。”
能被她儿子看上的小丫头,定然不会差了,日后真要不合适,双方过不下去了,大不了就离婚,秦鹿是不会反射儿子婚事的。
人这辈子,不可能一次南墙都不碰,碰了就懂得如何规避了。
别怕遇到人渣,不管遇到几次,都是运气问题。
可你得懂得避坑,若是同一个屎坑你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下跳,那就是智商有问题了。
韩镜略显不自在的点点头,“娘可别泄露了。”
“我跟人家又不熟,怎么泄露?”秦鹿挥挥手让人出去,她还得继续整理课本呢。
瞧见母亲入神的模样,韩镜道:“娘,我想今年开科举。”
秦鹿停顿三秒,“没人用?”
“嗯,前朝好些朝臣都被我下了大狱,他们的家也被我抄了,前朝官员中,尚算能用的十不存一。”
“那就开吧。”秦鹿说罢,猛地看向儿子,“你开春就要出征了。”
韩镜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笑的别提多灿烂了,“此时还得劳烦母亲大人。”
果然……
“小宁的师父还活着吧?”秦鹿想到宁凤章的老师可是大儒,“让他来当一次大秦帝国的主考官不行?”
“恐怕不行。”韩镜皱眉,“之前我经过禹州府,去拜访过对方,身子已经不太好了,经受不起长途跋涉。”
秦鹿无法,“交给我吧。”
当天,大秦帝国第一道圣旨,从皇宫发出。
凡有秀才功名的,皆可进京参加新朝第一次恩科,地方官府县衙会为他们提供盘缠。
科举时间在帝国元年的六月里,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倒不是说秦鹿折腾他们,而是需要给这些人留下足够多的时间赶路。
虽说提供了盘缠,却并非人人都舍得耗费在各种便捷交通工具上。
这些个考生,几乎都是家境贫寒的,条件好的可以靠着银子买一个小官做。
正因为出身贫苦,自然舍不得花费在路上。
能用腿走到京都,就绝不会雇车或者坐船。
而且,六月考试不是很正常嘛。
主要是政令传达天下,也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可没有网络等通讯手段,传话靠的都是脚力。
政令传达州府,州府再传达下县,县里再派人去各村敲锣打鼓的告知。
如此下来,可不是小工程。
虽说县衙有贴告示,却不能保证所有人都看到。
京都是最先知晓的,不少学子为之振奋。
其中不少人都看的很明白,如今天下官职空缺的厉害,只要这次能高中,升迁的速度将是极快的。
至于大盛朝如何,之前还有学子嚷着“乱臣贼子”,此时绝大多数人已经不在乎了。
比起前途,前朝算什么。
也有些骨头硬的,纵然有满腹才华,也不愿意做那叛国之臣。
这些秦鹿母子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
本身这次恩科就是暂缓天下局势,以目前的科举考题,真的不够俩人看的。
单纯文章做得好,不是一个好官的前提,须得持身端正,方是初始之根本。
有了根本还不够,你的能力也得跟得上,才算得上一个好官。
恩科的试题,秦鹿交给了沈颂。
这位虽说只有秀才功名,可他的个人能力极高,若朝廷是政治清明的,按照韩镜的话,这位连中六元都是不难的。
纵观另外一个世界,科举制度共延续了一千两百多年,而连中六元的有史记载只有一位。
此人名为黄观,明朝人,高中那年只有27岁。
沈颂年纪也不大,可惜前朝虽有科举,基本还是依托于举荐制度,他无门无路,只能被拦在官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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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百科,黄观连中六元似乎有争议。
还有一位六元叫钱棨,这位不是连中,中间乡试六次落榜,这位是清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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