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阮昀见吴过陷入沉思,轻语叫道:“殿下在想什么?”
吴过道:“我在想,我既是吴国的皇子,又是异于常人的修行者,国难当头,我岂能在都城偷安,我明日便入宫觐见,请旨北援,以我的箭术,异族休想踏入中原防线半步。”
话毕,见阮昀双眸神起,盈着笑意,吴过问道:“笑什么?你不信我?”
“没有没有。”阮昀手摆头摇,他只是觉得这话听着顺耳,听吴过说出来更是畅快。吴国以往战事少,文重武轻,领军之人皆出自阮家,比起那些文臣的利弊权衡,吴过这种带着张狂的大义更合阮家人的性情。轻咳两声收敛笑意,阮昀道:“殿下倒也不必着急,如今已三月,黄河春汛,水量上涨,于我军大有助力,殿下现在应谋秋冬黄河水少时,如何再御强敌,若以都城兵力驰援,实与饮鸩止渴无异。不能空援,也不能不援,这半年时间,吴国需要一个变数,一个足以影响国运的变数。”
阮昀所说的变数,在吴过的理解中,应是一位能够在半年内提升至大乘境的修行者。大乘是修行者圆满之境,也是所有修行者都梦寐以求达到的境界,能达此境者,可拥有神通之力,以一敌百,于战场之上搅动风云,更是能发挥出堪比上将的作用。
吴国修行者不多,能有机会修行圆满的,吴过自然地联想到自己,他多希望能成为这个变数,可修行之路多艰,半年之内,他实无把握提升境界。
阮昀见吴过沉思入神,出言开解道:“殿下此时倒不必如果焦急,眼下北境战事稍缓,应着力于恢复国力,以便战时来临,让北海将士无后顾之忧。”
吴过望着阮昀,说道:“你既开口,想必心中已有计较,你我之间,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便是,若可行,我明日上朝,会一言不差地上报陛下。”
阮昀点头,直说道:“近两年,吴国已在北海战场上投入了七万兵力,这七万兵力尽出自越城、江口、温岭三城,虽还未动都城根本,但三城的兵力已捉襟见肘。我观北境战事短期内不可能结束,若北海将士再有折损,必要牵制都城本部兵马。此行过于冒险,朝中那些迂腐文臣更是不会同意。所以,我想请殿下向陛下谏言,请尽快推行良策,恢复国力,以为北海援助。”
吴过全境八十万人口,已投入了七万兵力,确已是国力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当务之急确实要尽快恢复国力,以待战时。只是这粮米容易,人口却要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吴过见阮昀面上挂着淡淡笑意,顿时明白他已有计策,佯怒道:“阮先生现如今翅膀硬了,不知从何处学得这一副做派,怎么!还需要我请你才肯说吗?”
二人自幼一同长大,嬉笑玩闹再正常不过,阮昀知吴过是假装发火,也顺势假装认错道:“殿下息怒,阮昀此计可快速充实一城人口,只是也会有一定的风险,若是旁人提出,定会被那群老臣诟病,唯有殿下,可将此计实施。”
吴过心中似有顿悟,问道:“你说的是?”
“温岭,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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