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过没陆川那么乐观,若是这位祭司尚在幕后,那南越的实力应还未展示才是。南越虽然聚于山林,但地势广大,人口也并不少,既是从各宗族部落选出的天资极高之人,想必也有不俗的修为。同为修行中人,吴过深知,一个大乘境的高手甚至能影响一场战局的胜负。而南越竟敢千里来袭,想必也是有相当把握。
还有一事,吴过心中有些疑惑:“温岭骤增四万南越人,若内生叛乱,与外敌呼应,岂不危矣?”温岭自抽调兵力后,城中已是老幼居多,当初开关之策也在万分留意南越人的习性,只是吴过不知陆川短短一年竟引进了四万人口,且大多还都是青壮,这四万人要是在城中造反,那局势危矣。
陆川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眯着眼笑道:“殿下尽管放心,温岭吸纳的都是南越中势力较小的宗族部落,长年受大宗族的欺压,他们在我吴国境内尚能安居乐业,若是南越攻破温岭城,他们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去?此次南越来袭,南越将士的战意最高,甚至这几日募兵处都排满了南越勇士。”
是啊,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就不想再回到从前的黑暗中去。这些南越普通百姓能有机会在吴国境内安居乐业,又怎么会愿意再被豪族压迫呢。
念及吴过车马劳顿,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陆川道:“殿下先歇息,雁荡关的军情我会随时报与殿下。”
吴过回道:“不必,我即刻前往雁荡关,陆太守务必处理好温岭政务。”
陆川与吴过相处过半年,知吴过的性子果决,行事如风,也非娇生惯养的皇家子弟,眼下虽天色渐晚了,但也未加阻拦客套,便将进出关口的令牌交给了吴过。
策马疾行,耳边劲风呼啸,草木如影,视线灰蒙,好在当初这条路吴过行了多次,凭记忆去往雁荡关不会出错。
月色朦胧,前路平坦,见不到半个人影,吴过行至半路时,忽停下来,警惕地望着来时的方向。他从一出城门,就觉得有人跟踪,但数次回头看时,却又不见人影。跟踪之人未骑马,应是疾速奔跑,但此时行了二十里地,常人定没有这个脚程,吴过仍感到有人跟着。
若是依靠技法奔行,周身必然有灵气流动,施展天目,虽在夜间,亦可见约五百步外,一个疾速奔来的黑影。
从背架上取出一张大弓,吴过凝神聚气,指一应弦,便有一道灵气凝聚成一支散发着金色光华的箭。这柄弓是国师生前所赠,弓身为琉璃塔碎片熔合乌金浇铸,琉璃塔本身就有将晨光转化成灵气的能力,熔合乌金铸成武器,吴过只觉得每日背着弓,弓身都会源源不断地吸收灵气给吴过供给。
国师铸成此弓时,尚未得空找到合适的弓弦,吴过想起于汜水城外斩杀的那头黑蛟的筋既柔又韧,且是黑蛟的修为凝结而成,自非凡品。便尝试以此筋作弦,没想到弓弦结合,竟大大加强了弓术的杀伤力,意念在弦上凝成的箭,不仅包含吴过的本源圣光之力,还有黑蛟的幽冥之力。圣光本就克制邪物,幽冥又是所有黑暗力量中的王道之力,合此二力射出的箭矢,对一切黑暗力量可造成压制性加倍的重创!
此弓名为: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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