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赋点了点头:“好,公主请进。”
餐桌上,薇薇还没吃几口就扑闪着大眼睛问温离赋:“赋先生我以后可以叫你赋哥哥好吗?五哥说晓规先生就是这么叫你的。”
温离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公主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
薇薇又说到:“既如此,以后私下场合赋哥哥叫我薇薇可好?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远,你一直叫我公主公主的真的很生分。”
温离赋:“这恐怕不行。”
薇薇又是撒娇的语气:“私下里嘛!又不是在陛下面前这么叫,我不管,你如果叫我公主我就不应,除非叫薇薇。”薇薇搬出了当初“对付”公梁峻的那个套路。
温离赋看着薇薇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薇薇突然变得有些沉郁的表情:“我母亲都跟我说了,这次让赋哥哥为我去因旅涉险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唉,我当时也不是冲动行为,玫玫哭成那样我真的不忍心让她去联姻,但是百姓陷入战乱更是我不想看到的,我害怕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所以如果此战牺牲我能解决,那我愿意。可是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喜欢嫁去因旅那么远的地方。”
温离赋轻声到:“薇薇心善,我都知道,这种事情本就不应是你们这些娇弱女子该承受的。赋某此行不单是因为你,更是为了大渠。”
薇薇听到他叫自己“薇薇”时心里顿时一股暖流,从他嘴里说出的“薇薇”两个字真的是自己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但是愧疚之心依然没有完全退去,她道:“可是你去的起因依然是我,本来我去和亲也能解决问题。”
温离赋:“这次还多亏了公梁小姐和齐公,不然赋某定然办不成这件事。”温离赋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薇薇对自己的感情,而且薇薇还表现的如此明显,不过还是岔开了话题,虽然已经决定不覆灭大渠,只翻案,但是他依然大仇未报,孙氏未昭雪,现在谈感情实在太早,而且如若自己在凌过尚的争权之路上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既如此,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谈感情,希望那时候薇薇的心依然在自己的身上。
薇薇:“我知道,峻姐姐和齐公我明日会去感谢,今日先谢过你,你回到大渠的第一天我必须见到你。”薇薇看出了温离赋对自己有躲闪之意,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是认为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公主?但是如今他已是大渠的鲤上客,以他的智慧才能将来一定还能获得更高的殊荣,而且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身份,不管温离赋怎样,自己要靠近他。
回到新都的第二日,温离赋便来到了裴王府。二人依然坐在茶园前面的那个亭子里,温离赋既已决定真心辅佐裴王,那便毫无保留了,一心为他:“殿下知道吗?因旅这十六年来一直受国中大将军许宗调的掌控,皇帝萧笠只是一个傀儡,直到这次我们在因旅他才寻得机会杀了许宗调,萧氏才重新掌权。”
凌过尚思虑:“尚知一二,不知详情。”
温离赋接着说:“许将军当年一手握兵一手掌权,兵、政、民、地皆在手,权势滔天,以至于举兵造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殿下认为大渠是否也有类似的问题?”
凌过尚心中有方向,问:“先生是指节度使?”
温离赋:“正是。大渠的节度使不仅手握重兵,甚至掌领政事,如果到民间视察,还会发现他们往往与各州刺史交往密切,长此以往难免大渠不会出现一个许宗调。虽然节度官兵在抵御外敌时战斗力超强,但是他们将来可能造成的威胁也不得不重视。首属与太子有关的中师节度使王昌。”
凌过尚沉重的眼神:“你说的这一点不难发现但是至今无人在意无人提出,没有发生过便没有人在意。所以我们需要向父皇提出问题并进谏解决方案。”
温离赋:“对,太子已经渐渐失势,现已废,翻身困难,殿下不必藏着了,应该出头了。”
凌过尚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先生刚刚提到王昌,你是说太子有可能举兵造反吗?”
温离赋:“殿下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凌过尚冷笑一声:“以本王了解的大哥,不是不可能。”
温离赋:“那我们首先来商量一下关于节度官兵的改革方案,如何?”
凌过尚十分认真:“先要剥离他们的政权。”
凌过尚自然肚里有墨水,否则温离赋回来得换个主君了。而后两个人开始输出自己的观点。两个人的交流一直到了午时,凌过尚还是问到了:“先生并非出身朝野,为何对政事和军事这么了解?”
温离赋:“赋某说过想要封侯拜相,如果连这点知识储备都没有,如何敢进新都辅佐殿下?自然费心做了功课,而且有些乡野间的玩意用在朝野上也不是不可以。”此前的心意对公梁峻说了便好,无需再对凌过尚解释一番。
凌过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呼了一口气:“真累,先生留下用膳吧?”
温离赋:“谢殿下。”
凌过尚眯了一下眼睛:“怎么老是这么客气!别跟本王瞎客气,在我府上自然点。”
温离赋也略微轻松的表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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