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道长岂能不明白众人的心意,临行时再次对唐影道:“你即刻准备一下,记住为师的话,只要请得龙世秋出山相助,此事就有转圜的余地,至于如何去请就看你的本事了。”唐影连连点点头,众人这才将太虚道长送至庄外,依依惜别。
刚送走太虚道长,方北燕便与唐诗瑶一同回到后院,叮嘱道:“瑶儿,你可要将这三清混元丹收好,这可是你师公的一片心意。”唐诗瑶点点头,问道:“娘,爹爹这是要去哪?”
方北燕便将刚才的事大致说与她听,谁知唐诗瑶听了竟也来了兴致,说道:“师公将那位高人夸得神乎其神,弄得我倒也想见见此人了。”
方北燕道:“你一个女孩家掺和这事做什么,再说万一真把人家请来了,到时候不有的是机会见面么?”说罢转身而去。
唐诗瑶望着母亲的背影正轻轻叹着气,突然从身侧假山后闪出一个人来,着实吓了一跳。
唐诗瑶被吓得都快喊出声来,定睛一看这人竟是老叫花子一鹤先生。
“前……前辈,你……”唐诗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一鹤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嘿嘿道:“瑶儿莫怕,是我。”
唐诗瑶稳住心神,轻声问道:“前辈,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一鹤笑道:“瑶儿,你不是想去见见那位世外高人么?”
唐诗瑶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叹气道:“只是我娘她……”
一鹤忙打断道:“别管你娘说什么,我只问你想不想去?”
唐诗瑶轻轻颔首,一鹤赶紧道:“我有个主意,只是需要你帮个小忙。”
唐诗瑶不解其意,只见一鹤把她唤到近前悄声嘀咕了几句,唐诗瑶咬着朱唇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山间小道中三匹快马疾行好一阵后才放慢脚步。
唐影父子与师弟申屠墨一路疾行,终于来到西山脚下,唐影打开丝帕,辨了辨方位指着前方道:“前面不远就快到了,沿着河边走。”果然前方山脚处一拐,树林间隐约传来淙淙流水声。
赶了约四十里路,人马皆已经困乏,三人下马来到河边,看着眼前清澈的河水唐兆卿忍不住捧起喝了几口。
一番休息后三人沿着河岸继续向西而行,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光景,远远瞧见前方不远处一块大石上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正在垂钓。
唐兆卿率先拍马来到这人背后,只见此人头上的斗笠压得很低,从身形体态判断此人应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于是轻轻喊了一声:“朋友请了!”
这人没有回头,只是稍稍摆了摆手,像是生怕惊着水中鱼儿。
唐兆卿翻身下马施礼轻声道:“敢问小哥此处可有一位姓龙的高人住在附近?”
这人终于开口道:“阁下问的可是龙世秋?”
唐影父子大喜过望,唐兆卿忙道:“对,对对,此人居住何处,还请朋友明示。”
垂钓这人向西指了指,便不再说话。
即便如此,唐兆卿还是很有礼貌地在他身后抱拳道:“多谢朋友了!”这才翻身上马与父亲一道继续前行,三人在马上边聊边走,行了约有一里地,唐兆卿突然眼睛一亮猛地勒住缰绳,皱着眉道:“奇怪!”
唐影不解道:“什么事奇怪?”
唐兆卿道:“爹,我忽然觉得刚才那位钓鱼小哥好生奇怪。”
唐影似乎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一时却又说不上来,申屠墨一脸茫然道:“哪里怪了?”
唐兆卿脑中仔细回忆刚才的情形,道:“您有见过蒙着眼睛钓鱼的人么?”
唐影更为诧异,他因离得远并未看清,但既然儿子这么说,必定有他的依据,只见唐兆卿拨转马头道:“爹,咱们回去!”
一里地眨眼间就到了,那位钓鱼人果然还在,三人远远地就下了马,牵着来到近前,这回唐兆卿直接来到这人侧面,果然这人斗笠下的双眼被一块黑布裹住,在脑后系住。
唐兆卿也正是回忆起他脑后系着的那个黑疙瘩,才断定这人原来是蒙着眼在垂钓的。
父子二人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水面上果然连半个鱼漂也不见,眼睛看不见,要鱼漂何用?唐兆卿瞟了一眼这人身边的鱼篓,心道:这要是能钓上鱼来才是奇哉怪也。
谁知刚念及此处,只见这人手臂轻轻一抖,半入水的鱼线突然绷直,竹竿也在这一刻弯成弧线,再一抖,一条足有十二三两的鲫鱼破水而出,只见这人将手一伸,便将这条活蹦乱跳的鲫鱼收入掌中,然后熟练地摘下鱼钩,轻轻往身旁一抛,这条鱼拧着身子不偏不倚跃入鱼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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