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卿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龙先生既然有意在扬州定居,为何昨天在桌上不与三水堂谈合作的事?只要你一句话,三水堂和渡鹤山庄今后在扬州的生意完全可以由你接手啊。”
龙世秋淡淡一笑道:“多谢二公子美意,我知道这是令尊的意思,只不过现在为时尚早,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打通水路,地基不牢就算修的楼再高也会倒塌,不是吗?”
唐兆卿赞同道:“此言有理,那下一步不知兄长有何打算?”
龙世秋道:“当然是先找到那帮江上的匪盗,夺回被劫的货物,请转告令尊在此之前货船先停一停,免得横生枝节。”
唐兆卿眼睛一亮道:“既然龙先生胸有成竹,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只是不知有什么需要效劳之处?”
“二公子不说这话我都忘了,”龙世秋微微一笑道:“据此地两百余里有一座地藏寺,我想请两位协助徐虎替我做一件大事。”
唐兆卿正色道:“先生尽管吩咐就是了。”
※ ※ ※
次日拂晓,龙世秋一行人就离开了三水庄。
林间小道上,龙世秋背着手与江上寒一起并肩走着。身后鬼箫牵着马,忍不住问道:“咱们就这么走了,唐姑娘会不会很伤心?”
龙世秋转身看了一眼这个憨厚的大高个,淡淡道:“你又看出什么了?”
鬼箫道:“我又不是傻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唐姑娘她喜欢你。”
龙世秋叹道:“你不懂,她和我的关系越密切,对她来说越危险。”
鬼箫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我懂了,你也喜欢她,所以才要离开她。”
龙世秋眨眨眼道:“我也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鬼箫一愣,道:“我可不能走,我走了那姓陆的一定抓我去坐牢。”
龙世秋微微一笑,边走边道:“我一直想问你这件事,总是找不到机会,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你倒是说说陆如风为何要抓你。”说罢干脆往道边的石头上一坐。
鬼箫挨着他也坐了下来,这才缓缓道:“去年我和几个会武的朋友为了吃饱饭,无奈做了刀口上的营生。”
龙世秋倒是有些意外,挑眉道:“哦?原来你也做过打家劫舍的事啊。”
鬼箫脸上一红,道:“我们只挑那有钱的大户人家,可从没欺负过良善百姓。”
龙世秋笑着点点头,不再打断他,鬼箫接道:“我记得那一夜,我们弟兄四个摸到一座挺大的庄园外,那户人家庄院虽大,却没见着几个看家护院,于是我们趁夜找了间屋子溜了进去,这一进去不打紧,你猜我们看见了什么?”
龙世秋见他眼中放着光,笑道:“当然是银子了。”
“没错!”鬼箫一拍大腿,几乎跳了起来道:“满满一屋的大箱子,打开后里面全都是白花花大银锭子。”他边说边比划着,江上寒却渐渐皱起了眉头。
“咱们兄弟哪里见过那么多银子,于是大伙把衣服全都脱了,想尽量多装些银子跑路。”鬼箫突然话锋一转道:“就在我们兄弟背着银子想要开溜的时候,忽然四周亮起了火光。不知从哪冒出一群手持兵刃的黑衣人,不由分说上来就砍。”
龙世秋见鬼箫讲到这里眼神中闪出一丝恐惧之色,他的声音也慢慢变得低沉起来:“我们四兄弟身法脚力都还不错,于是扔了银子一路逃跑,趁着夜色终于跑出重重大院,来到大院东边的田间。”
江上寒眉头深错,追问道:“然后呢?”
“我们兄弟穿过花丛一路向东跑,可惜跑了没多远我身后的两个兄弟就被黑衣人追上,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鬼箫的声音已有些颤抖:“我和叶老三跑着跑着就觉得头晕目眩,再看后面追兵早已没了身影,当时我们就觉得不对劲,以我们两个的脚力,十里八里根本不在话下,但那一夜邪门得很,只觉得恶心想吐,好不容易才熬过了那片花田。”
“然后呢?”江上寒干脆坐到他身旁,显然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鬼箫瞪大眼睛道:“我们害怕被人追上,只得泅水渡河,哪晓得一到了河里,不一会脑子立刻清醒过来,你说邪门不邪门?”
江上寒插道:“那些花是不是分白色和金色两种颜色?”
鬼箫瞪大眼道:“你怎么知道?”
龙世秋的嘴角渐渐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站起身来悠悠道:“咱们边走边聊,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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