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毋风见陈雷跑出李绪军大阵后就往没人的地方冲,知道他想逃跑,但却也不以为意。他知道经过之前的大战,陈雷坐骑的体力已经耗的七七八八,无法再维持长时间高速奔跑。作为匈奴第一勇士綦毋张的唯一弟子,綦毋风有足够的信心追上并一战斩杀这个汉人少年。二十多年的苦练,打遍年青一辈无敌手的经历让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个汉族少年跪地求饶的样子。
稳稳地带转马头綦毋风率众就待追将过去,一群李陵军的士卒忽然有意无意的挡在面前,急切间行走不得。綦毋风见状那会不懂,却笑嘻嘻的也不恼怒:他喜欢看这些汉人费尽心思,但最终收获失望。
骑着马缓缓的在这群汉人降兵中穿行,直到綦毋风看到陈雷几乎快要消失才笑着拿鞭作势要抽打,汉人降兵亦嬉笑着一哄而散。
陈雷知道自己跑不远,见匈奴人并未追上便拍拍白雪的脖子稍微紧了紧缰绳让白雪放慢速度恢复体力。前番大战不降营的战马除了白雪外全都在临战前被喂食用了混着疯马草的精料,因此才会狂暴之下不计疼痛的往前冲击。“现在这些战马不死也废了。”陈雷想到那些战马心里不由的觉得惋惜,又见不远处有个小土坡,便一带缰绳上了土坡。上了土坡陈雷翻身下马从怀里掏了一把精料喂给白雪,便让它在附近吃草休息,自己则坐在一块怪石上静静的等待匈奴人的追兵。他知道那队匈奴武士一定会来追杀。
“抓紧休息,等他们急急的追来,从山坡急冲下去以逸待劳先斩杀领头的之后就好打了。”陈雷斟酌着。
一盏茶的功夫,陈雷远远的看到一队匈奴武士纵马向自己方向直扑而来,却也不惊慌沉着的将身上的装备检查了一遍,束紧衣襟袖口,待匈奴人距自己一里左右才翻身上马,静静的等着对方冲坡。
那队匈奴武士来到坡角下齐齐将马带住,领头的匈奴武士转头对身后众人说了句什么,就一个人持着弯刀纵马向山坡上陈雷冲去,其他武士则在山脚散开盯着山坡上的陈雷提防他从自己眼前逃遁。
陈雷见此情景不由双眼微眯,知道来的武士不选择围攻而是单独决斗的必定是劲敌。看了一圈周遭情况后从背后缓缓的拔出荡寇长剑,用右手握住剑柄拍马对着冲坡武士冲了下去。
陈雷控制着马速向下俯冲,待两人距离十数丈对方马速已提至极速之际,微拨马头错开对方持刀的右手方向,转向持缰操控战马的左手方向突然加速疾驰而去,同时将长剑交到左手,高举长剑对着错身而过的匈奴武士狠狠的劈了下去。
匈奴武士眼露讶色,左手急放缰绳,身体随着陈雷劈下的长剑急拧险险的让过长剑。同时右手顺势将弯刀劈闪电般劈向陈雷后腰。只听“当”的一声,劈空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圈,最后阶段与顺势砍过来的弯刀碰到一起,又各自荡回原位。
那冲坡的匈奴武士正是綦毋风,刚才出人意料的第一次对冲结果让他吃惊不小:自己刚才自己完全靠着身体本能反应,又兼得汉族少年还未成年力量不足,才幸运得挡下这一剑。
双眼充满战意冲出安全距离后綦毋风立即拨转马头准备与对方再次对冲,武士的荣耀让他此刻只想选择单独决战而不想命手下一起围攻。
甩了甩略感酸痛的右手,綦毋风静静的等待着汉族少年重新对冲回来,看着因下坡造成调头距离变长的汉族少年继续前冲,等着他减速后勒转马头,在等待中綦毋风双眼越睁越大最后破口怒骂:“无耻!”纵马冲下山坡向着陈雷急急的追去。
那汉族少年出乎所有匈奴人的意料,竟然弃武士荣耀于不顾。对冲后并未减速调头,而是加速往坡下急冲。趁坡脚下落单匈奴武士不备,挥剑将其砍下马急急的抢了匹战马转身就逃。
斩杀落单匈奴武士让陈雷很满意:自己一人双骑必定能将后面单骑追兵摆脱。回想起刚才闪电一击亦是心有余悸,自己精心算计仍然被对方躲开并反击,如果自己左手稍微慢点已被对方砍于马下了:“力量还是太弱,肉体速度还是突破不了对方的肌肉记忆。”
双马轮换向西疾驰到天色将黑,见左近有一片小树林,陈雷将马转入树林寻到一条小溪后跳下马准备休息一晚,以与匈奴人连续大战的经验,他料定夜晚那些匈奴人必定不会追击。
将马放开任由它们饮水吃草休息,自己喝了几口水又将水袋灌满,就地寻了些枯树枝点了个火堆,吃了一些烤肉干后后陪白雪玩了一会,感觉到困意就爬上一根大树,寻了个稳妥之处准备睡下,将将要躺下之际突的想起什么将背上挛鞮刘掷来的包裹打开,果然是一堆金银珠宝摇头笑笑把包裹重新扎好,自己就倒头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昏睡间陈雷忽被白雪急嘶声惊醒,悄悄起身向树下张望,却只见那十几个匈奴骑士正举着火把在树林中搜寻,听见白雪嘶叫举着火把急急的往这里赶,树林外另有百十个火把在闪动。不由得大为懊恼,急切间亦不知该如何应对。
围着树转了几圈的白雪,见陈雷一直没有下来,忽然仰头对他藏身处轻嘶一声,就追咬着掠来那匹马冲出树林,朝着火光较暗的地方冲了出去。十几个武士听到白雪这里的动静,又远远的看见两匹马冲出了包围圈,立即一人双马急急的追向白雪不再搜索树林。
待武士追远陈雷见树林外火把仍然还围着树林不由大奇,轻声下树摸出树林,却发现皆是插地木棍绑着火把,周遭一人一马皆无,不由得叫苦不迭,之中了匈奴人疑兵计。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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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到匈奴人追赶白雪发现自己不在,必定会返还再次追击,而自己徒步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不由的眉头紧锁苦苦思虑起来。片刻之后陈雷一咬牙,先将面前的火把踢倒再向前疾行数里,而后退回。又另寻了个方向小心缓行数里,再退回重新进入树林。期间两个方向上陈雷都在几个地势紧要的地方用捆火把的木棍在草地上掏了几十个一尺深碗口大小的土洞,用杂草细细的盖住。
见天色渐亮,陈雷在树林里迅速的长剑削尖几根木棍随着地形布置成简易陷阱略加遮掩,就重新找了颗茂密的大树爬了上去,躲在枝叶从中静静的等待着,此时已是天色大亮。
不多时那队匈奴骑士匆匆赶回树林,不待休息就寻着火把踢倒方向的脚印草痕拍马追去。陈雷在树上远远的看到有两名骑士突然从马上摔下,那马也倒地不起,其余众人一阵惊呼,领头武士说了几句后匈奴人将两根绳子各自固定在两匹马身上,绳子上再绑上网兜,将受伤的两人放在网兜上后皆下马牵着战马向前追去。
见他们远去,陈雷再次从树上下来急急的布置了数个陷阱机关,算算时间又重新爬上树躲在枝叶丛中静静的等待。果不其然,不多时那队匈奴骑士又朝着树林返还。到达树林后在树林边上仔细搜索,很快就发现了第二处被遮掩过的脚印草痕,皆破口大骂跳上马又急急追了下去。这次匈奴人运气极好,没有人马被土洞绊倒。
陈雷再次下树,匆匆再次布置几个陷阱机关后,朝着第一次诱敌的那个方向沿着匈奴人的脚印狂奔数十丈而后伏在一块怪石后面,用杂草遮盖住自己。此时天色已过正午,陈雷就水吃着肉干观察着远处努力让自己放松以便更好的恢复体力。
这队匈奴人共有十三人,除綦毋风之外其余十二人皆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綦毋家勇士,在匈奴军中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不曾想此次追击陈雷,在土坡被他无耻的偷袭杀死一人,这让众人出离的愤怒。匆匆从左近匈奴人手里抢了十几匹马,一人双骑一刻不停的追赶陈雷。半夜时分追到森林,綦毋风料定陈雷必定在里面休息,命众人在树林外胡乱插了些火把点燃后就一起进入树林搜索。果然汉人少年就藏匿在树林里,虽然被这无耻之徒用空马引开白追了一夜,但这少年已经没有马匹,在草原上绝逃不过追杀。因此众人并不觉得气馁,直到又被重伤两人,追击半天发现是个圈套才又让众人彻底愤怒起来,再次寻到被少年遮掩过的痕迹便不管不顾的追击下去。
追击许久发现又是圈套,这样的结果让綦毋风感受到被愚弄被嘲弄的羞耻。“这样的羞耻只能用鲜血来洗刷!”綦毋风调转马头拍马冲向树林:“这无耻的汉人一定还躲在树林里!”
陈雷远远的看到奔驰回来的匈奴武士又被土坑拌到一个,留下一位匈奴武士牵着马带三位重伤员继续向往树林,其余八位匈奴武士直直的加速冲进树林。
陈雷耐心的等待着,等到留守的武士离自己只有二三十丈站定,才借着茂盛的草丛俯身慢慢的往他爬去。爬至十丈左右,树林里先后传出两声惨叫,留守武士立即起身拿着弓箭对着树林紧张戒备。趁此机会陈雷抽剑起身急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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