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为了家族,原本蒲璇娘就已经认命了,斩断了与林彻之间的最后一丝幻想。
但,蒲崇谟却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甚至不加掩饰!
好吧!
那就都还给你们吧。
身体,拿去!
血肉,拿去!
即便是生命,也拿去吧!
你们想要的,统统都拿去吧!
蒲璇娘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任由寒凉透彻骨髓。
“好!”
简单而平静的回答,听不出丝毫喜怒。
蒲崇谟大喜过望,“璇娘,从此以后,你便是蒲家最大的功臣,将来不管你想要什么,为兄都会满足你!”
蒲璇娘心如死水,波澜不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一个字都不再多说。
这疏离和排斥,让蒲崇谟略有尴尬,腆着脸,“璇娘,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就当是为兄欠你的,整个蒲家欠你的,你忍忍就过去了!女儿家嘛,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滚!”
蒲璇娘看都没看这个同胞兄长,语气中也毫无情绪。
“哎……”
蒲崇谟长叹,似乎真的是被逼无奈一般,“你平复一下心情,为兄先出去。”
他走出偏殿,杨琏真迦已经在等着他,“说好了?”
“舍妹答应了。”蒲崇谟点头,然后认真看着杨琏真迦,“上师,非是崇谟不相信您,但此事非比寻常,可连国师的面都不曾见到,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吧?”
即使利令智昏,让蒲崇谟忽略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总算没有彻底失智,还是提出了关键的要求。
杨琏真迦笑容不变,并没有因为被质疑而恼怒,“蒲兄言之在理,这样吧,灌顶之前需要长达三四个时辰的洗礼,这个过程由令妹独处一室,这不需要担心吧,你也可以守护在外,等到灌顶之前,师尊自然法驾亲至,打消你们的疑虑后才进行下一步,如此可行?”
听完这个解释,蒲崇谟也挑不出毛病,也就表示了认可,“上师如此安排,甚为妥帖,崇谟关心则乱,还望上师原谅一二。”
“哈哈,初见时贫僧就与蒲兄成为朋友了,你这样说,岂不是见外么。”杨琏真迦满脸真诚,“客套之言就莫要再提,如今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安排令妹开始洗礼吧。”
随后,杨琏真迦将蒲家兄妹带到一处禅室,里面没有佛像,也没有经书,墙壁上却挂满了画卷。
画面色泽鲜艳,璀璨夺目,画里的人物姿态各异,不但肢体面相异于常人,就连肤色也是非常奇怪,黑色、蓝色、红色等等,在浓郁的宗教色彩外,还有一些诡异。
禅室中央,还有一张宽大似床的矮脚平台,边缘和四周都摆满了一些不知名的法器。
“蒲娘子,此处便是道场了,在天明之前,便只有你一人在此,但切莫害怕,诸多菩萨都将护佑与你,你只需按着我教你的方法去做便行!”
说完,杨琏真迦便先行退了出去。
而蒲崇谟也仔细查看了一下禅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看了看自己妹子,见她并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愿,便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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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室可以从里面关紧,蒲崇谟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又随着杨琏真迦来到了密室。
“蒲兄稍坐。”杨琏真迦神态悠闲地点燃铜盘中的檀香,然后给蒲崇谟沏茶,“请用茶。”
蒲崇谟喝完,放下茶杯,“上师,我们只要等待便可以了么?”
“不不不,接下来,将会是一个非常忙碌的夜晚。”杨琏真迦给他再倒上了一杯。
“忙碌?”蒲崇谟一愣,将茶杯停在嘴边,“可有需要崇谟配合的么?”
“自然是有的,蒲兄可是必不可少呢。”杨琏真迦笑容渐渐变得莫名起来,“蒲兄,有没有觉得,世界在旋转。”
“上师,你说……”蒲崇谟一阵晕眩,仿佛置身于狂风巨浪的大海中,身上的力气如退潮一般消退,手中的茶杯跌落在桌案上,化成漩涡,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蒲崇谟狠狠甩甩头,拼命积攒正在散乱的意识,“你…在茶里…下毒?……不对,你也…喝了……”
杨琏真迦依然淡定的喝着茶,“你说得对,也不对,茶里有,香里有,主要是,你之前吃的斋饭里面也有,三者合一,才会起效。”
“为…为什么?”蒲崇谟一边对抗着药性,同时充满了不解。
他看到杨琏真迦慢慢站了起来,向自己走来,然后渐渐幻化分裂成越来越多的身影。
杨琏真迦的声音忽远忽近,空洞而飘忽,“需要原因么?”
“或许,因为你是异教信徒。”
“或许,因为你有个无比美丽的妹妹。” 杨琏真迦伸手盖上蒲崇谟的头顶,“很不错的颅骨,正是嘎巴拉的好材料。”
又细致而缓慢的揉着他的皮肤,“嗯,细腻而弹润,虽然不能用来做鼓,不过用来包裹法器也是不错。”
接着,再逐渐拿捏着蒲崇谟的胳膊,手臂,对里面的骨肉都很满意,捏到手上时,忍不住叹道,“修长而灵巧,想必做成念珠,也会很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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