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贤弟你竟然不知?!有此佳孙竟然还不自知?!?”
赵居静连续两个反问,大笑不止,“林小哥,莫不如把此事宣告与众人吧,这厅中都是我泉州之贤达,勿须担忧走漏于贼人,即使贼人知晓了,有我泉州上下相保,也必不敢前来报复。”
“回赵公,小子倒不担心贼人是否来报复,只是觉得小事一件,不值得说与人听罢了。”
林彻想要保密的打算,算是彻底完蛋了,这大宋朝真是藏不住一点秘密啊。
“哈哈,林小哥不但勇武过人,还甚是谦虚啊,既如此,鹤云,你就把当日之事说与众位贤达听听,有此少年英雄,亦是我泉州之光荣嘛。”
“赵公,苏公,海云老弟,那就先入席吧,莫要站着了,坐下来,老朽也听听这孩子做了什么大事。”
陈老爷子一阵相请,把诸位贵客都安排到案席上坐下,林彻也乖乖陪坐在陈老爷子案席边,老夫人却是早已去后堂接待女眷去了,不然要是听到林彻遇险之事,怕是比陈老头还要急眼了。
大家都坐下了,赵鹤云这个点火的就没那么容易了,既然家里的老头子都吩咐了,不由得他不讲了。
可怜的赵鹤云,连一口水都没喝,就得开始充当说书人,却见他从那日在石亭中遇到林彻开始讲起。
讲到林彻念的那句诗句,不少人都暗暗点点头,这小娃娃还是有些文采的。
讲他妹子念的那半阙词的时候,一个个心中连呼,不愧是泉州第一才女啊,还是宗室贵女,真是了不得,赵居静听到这里,即使已经听过了,脸上也是光彩顿生,一脸自豪。
接着讲到听到呼救,林彻毅然飞身前往救援,众人皆要赞一声仁心侠胆,只是陈老爷子除了有些骄傲外更多的担忧,即使林彻就好好的坐在他身边。
别说,赵鹤云还真是个说书的料子,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把现场刻画的淋漓尽致的。
从林彻设伏伤了第一个贼人开始,众人便随着赵鹤云的讲述犹如身临其境,一会替林彻叫好,一会听到面临险境的时候,也是心中着急,想帮一把。
“之后,林贤弟三人追进了道观之中,我们这边接下了两个获救的小娘子,这才得知事情缘由,知道那道观中居然还关押着二三十个被拐的小娘子,而且还有数十个贼人,心下不由大急,很是担忧林贤弟的安危,众位友人也对贼人的禽兽行径感到义愤填膺,大呼我辈读书人当惩戒恶行,救护良善,于是便把能用的家丁和武器都集中起来,甚至捡了木棍石头,一往无前的冲进那贼窝中。”
赵鹤云讲到这里却停了下来,咂咂嘴,感到有些口渴,众人却被吊起了胃口,急于知道后面的事情,一位老者,当即拿起自己案上的果浆,上前递给赵鹤云,一点都不在乎什么长幼之分。
赵鹤云拿着果浆不知道该怎么办,望望自己祖父,赵居静很大度的摆摆手,“无妨,你且饮就是了。”
于是赵鹤云先向老者微微躬身以示谢礼,然后端起果浆一饮而尽,也不拿手帕,就用袖子一卷擦擦嘴角,显得有几分豪迈。
“待我等经着一个被救小娘子的指引追进那道观,到了一个路口,却见躺了一地的残尸,血流满地,犹如屠场,讲实话,小生若不是费尽全力,怕是当场便呕吐出来了,还是崇谟兄当机立断,让人把那六七具残尸搬到墙角,我等方才可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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