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来红泥镇半年多,好不容易才立稳脚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江逾白,凭着一张小白脸,才来了不过两个月,就把他的生意都抢走了。
原来这些人见到自己还会客气的称一句“仙师”,现在倒好,直接视而不见,谢童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一下江逾白了。
“算就算,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有真本事的!”说着,掐指一算,便向江逾白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七日之内必归!”
“真的?”妇人惊喜,又转头看向江逾白,似是确认。
谢童在一旁鼻孔喷气。
“嗯,这卦不错,只不过还不十分准。”江逾白看了他一眼,又道:“我看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你就吹吧!”谢童啐他一口:“你这卦能准,母猪都能上树!”
别的不说,此刻已是黄昏,城门都快关了,若是真有人进城,早会有人报信,红泥镇这个方寸之地,有钱人放个屁都能惊动半条街,江逾白这是输定了。
“若是准了,你当如何?”
“要是能准,我天天晚上给你端洗脚水!”
“一言为定!”江逾白应下,转头又对妇人道:“麻烦夫人给我们做个见证。”
“对,做个见证,您今天晚上就回去等着,看您那丈夫能不能回来,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哦……”妇人一时喜悦,一时茫然,喜悦的是自己丈夫即将归家,茫然的是自己明明是来算卦的,怎么这两位还打起赌来。
这妇人并不知道,这条街上原本只有一个卦师,正是旁边不起眼的那位,他初来时人们还觉得新鲜,时常去问些姻缘命理,或像她一样问家里人平安与否,准与不准,只图个心安,并未太过当真。只是过几个月,他旁边突然又来一个颇为俊朗的青年,二人似乎天生不对付,时常互相拆台,整日里掐架斗嘴习以为常。
这一折腾,来卜卦的人也较了几分真,当真计较起真假来,计较来计较去,就判出了高下。
江逾白形容姣好,明明是个男人,却生得唇红齿白,尤其那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都是凡夫俗子,谁不爱好看的皮囊。
再者江逾白也不是全然没有本事,但凡有来卜卦算命的,江逾白不似谢童那般含糊其辞,而是说得十分肯定,并且次次应验。
原本红泥镇不大太平,人们夜里入睡,时常听见外面悉悉索索,似有人声,待一出门查看,第二天便不知睡在哪里,且身上青青紫紫,精神恍惚。几次过后,人心惶惶。自江逾白到来之后,晚上的声音也都消停下来,有人猜测,江逾白大概是哪派仙门的仙师,下来护佑凡人,因此人们对他更加尊崇。
时间久了,明明是毗邻的两个摊子,一个热闹非凡,一个门庭冷落,每每有人找江逾算命卜卦,谢童总要在旁边插上几句,也算是大街上的一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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