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信讲道:“圣上与徐皇后恩爱一生。徐皇后撒手人寰后,圣上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姨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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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朱棣坐在南京皇宫乾清宫里,心事重重,神色忧郁。
二十一岁的徐妙锦给他奉上一杯香茗:“姐夫,想开些吧,你总这么萎靡,姐姐在泉下也难以安心。”
朱棣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妻妹,喃喃道:“幸好还有你。”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情地说:“妙锦,做我的女人吧。我太寂寞了!”
她挣开他:“不行,你只能是我的姐夫。”
“你不喜欢我?”
“这与喜不喜欢无关。妙锦喜欢姐夫,可妙锦对姐夫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你嫁给我,我立你为皇后,让你母仪天下!”
“我不是女英。”
“不管你们姐妹是不是娥皇、女英,古来姊妹同侍一君的并不鲜见,飞燕与合德,大小周后……”
“她们都没落得好下场。”
“你不一样。”
“不行。”
“为什么?”朱棣有几分气馁。
“说不行就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好好想想,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回心转意。”
他一向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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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芹道:“皇帝老儿还真挺痴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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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蔡信道。“徐妙锦被逼无奈,索性留下一封拒婚书,出家为尼,云游四海去了。皇上慌了,忙命锦衣卫多方寻找,才把她找回。皇上只好退而求其次,准她在宫内带发修行,并应允不再以婚相逼。”
“原来姑姑是这个意思啊,”小芹恍然大悟。“尼姑!”
“诶,放尊重些!”蒯祥提醒。
小芹吐了下舌头。“后来呢?”
“后来,皇上不敢再纠缠她,两人相安无事,相敬如宾,”蔡信继续讲。“随着徐妙锦年纪渐长,皇上也彻底断绝了那份非分之望,只把她当做无话不谈的红颜知己。皇上宠她敬她,她在宫中的地位非常非常特殊。譬如说吧,无论是皇上的书房还是寝宫,她可以推门就进。”
“既然皇上对她那么好,她为何就不肯做他的皇后呢?”小芹还是有几分不解。“她不是也承认,自己对皇上有感情吗?”
蔡信道:“感情归感情,徐妙锦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嫉恶如仇。皇上屠杀失去反抗能力的前朝忠臣;诛了‘读书人种子’方孝孺的十族,整整八百七十三口子啊!徐妙锦对此极为愤恨,她不想嫁给一个刽子手。”
“权力之争,流血是必须的。仁慈者做不了君王。”周文铭评论。
“话是这么说,”蔡信道。“可是你们知道徐妙锦的父亲徐达是怎么死的吗?”
蒯祥道:“都说是他生了病,大夫嘱咐他不得吃鹅肉。太祖爷却给他送来了一钵烧鹅。第二天他便病情加重,归了天。”
周文铭似有所悟:“这就复杂了,父一辈有旧账啊。”
蔡信道:“姑且不论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有一件事却是真的。”
“什么事?”蒯祥问。
“徐妙锦的大哥徐辉祖是建文帝的铁杆忠臣,曾在宿州齐眉山和南京浦子口两度大败燕军。燕军血战四年,终于进入南京城,所有的建文朝大臣都去拜见登上金銮殿的新主子,唯有魏国公徐辉祖守在父亲徐达的祠堂里,不肯去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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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登上皇位的朱棣在南京皇宫奉天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他的目光扫视着大家,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魏国公还是不肯来见朕啊!朕这个内弟是不是觉得朕没有诚心诚意请他?成国公!”
朱能出列:“臣在!”
“你亲自去一趟徐家祠堂,把他给请过来。他是国公,你也是国公,他有铁卷丹书,你也有铁卷丹书。朕派你亲自上门相请,也算给足他面子了吧?”
“遵旨!”
半个时辰后,朱能满头是汗地回到奉天殿。
“怎么着?他来没来?”朱棣焦急地问。
“魏国公还是不肯来。”
“他说什么了吗?”朱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连臣的面都不肯见,只是打发仆人送出来一张字条。”朱能呈上字条。
黄俨上前接过字条,转呈朱棣。
朱棣摆摆手:“念!”
黄俨朗读:“除谋逆不宥,尔免三死,子免二死,以报尔功。”
大臣们纷纷悄声议论:“这不是免死铁卷上的话么?”“好大的胆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圣上!”
朱棣大怒:“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以为有了铁卷丹书朕就拿他没法子了吗?拟旨!”
黄俨上前。
“削去徐辉祖中军都督之职,褫夺其魏国公爵位,贬为庶民,禁锢于家中,永不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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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徐辉祖禁闭了整整五年,直到在家中病逝。”蔡信最后讲道。
周文铭道:“我看,他也就仗着自己是徐皇后的亲弟弟,不然早咔嚓了。”
蒯祥不敢苟同:“无论如何,徐辉祖也算是一条汉子,忠臣不事二主。”
蔡信道:“是啊,可是有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宁折不弯的徐妙锦岂肯屈就皇上?”
小芹感叹:“你们说的这个徐妙锦,太神奇了,她什么样子呀?”
“能让后宫藏着三千粉黛的皇上都晕菜,你想想吧,那得是什么样子?”杨青说道。
“想必是绝色。”小芹猜测。
“绝色,那是起步条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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