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看了眼义行, 又滴溜溜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老人。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老人看着即便激烈挣扎却依然被捏在利爪里动弹不得的奇怪生物骂了一声,“连毛羽毛现都认不出?”
“这是,毛羽毛现?”义行看到被老人轻松制服的妖怪终于松了口气,在确认对方看起来没有反抗余地的情况下,甚至好奇地打量起了这传说中还算有名的妖怪。
“嗯,这就是你家出问题的原因。”老人点了点头,“移植了这课寄居着毛羽毛现的松树。毛羽毛现并不是单纯地使用妖法祸害人类的妖怪,它们本身就是某种程度上代表瘟疫招来疾病的瘟神,所以,你家人只是被他引来的瘟疫感染,阴阳寮的人自然也就在他们身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只不过因为这家伙的存在,正常的医术也不可能能够见效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即便毛羽毛现的隐匿能力确实出色,但也不应该完全看不出头绪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义行焕然大悟,他故意忽视了老人后面的嘀咕。
“不过……”老人皱着眉头看了看松树边的土地,“这棵树是你才移植不久的吧?”
“嗯,这棵树是……”义行说了一半, 突然愣住了。
老人也没再说什么:“这只毛羽毛现我带走了,你找人来把家里好好清洁一番,就可以搬回来住了。”
“多谢您了……”义行连忙跟着送老人出去。
在政坛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义行自然不是什么没有心机的蠢货,老人最后那句话里暗示的东西他当然一清二楚,不过对方没有明说也就暗示了不想参与,义行也就自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正已经弄明白了,接下来,他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等到义行两人离开后,良守才再从房间里钻出来。
伸手抹掉自己留在门上的符咒。
他看着手里的针陷入沉思。
之前的那些阴阳师没有看出端倪自然不是如老人所说的“学艺不精”那么简单,他也深知贺茂家老人临走前的犹豫并非仅仅只是因为参与进了术法害人的阴谋。
老人其实还是在疑惑为什么没有能够发现毛羽毛现这件事情本身。
而且,以西园寺家的情况来看,这只不算强的毛羽毛现闹出来的动静未免有点太大了。
毛羽毛现本身确实属于瘟神一类,若是寄居在人家,主人会染上瘟疫并不奇怪,但是义行家的瘟疫爆发的太快了。
更何况按理来说,一个被毛羽毛现寄居的住宅,正常情况下会出现莫名其妙怎么打扫都反复出现的污秽,而这些污秽也正是所谓“瘟疫”的具体体现,可这些,都没有在义行家出现。
老人没有想通,但是毕竟他只是来除妖的,抓到了毛羽毛现,他的工作就做完了,又或者说,他不想参与进这种牵扯到政治斗争的阴谋之中所以根本没有深究。
但其中的原因良守却很清楚。
他看着握在手里的十三根针,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这当然不是表面上的毛羽毛现作祟那么简单。
甚至就连那只毛羽毛现也同样是受害者,它根本不是故意作祟而是被那根最长的针刻意封印在了这棵松树中。这棵封印了毛羽毛现的松树,被人当做阵眼布置在了西园寺家庭院的中心,然后以此为基础,往“子丑寅某辰巳无为申酉戌亥”的十二个方位插上了这十二根细小的针,将毛羽毛现的“瘟”融入了整个西园寺宅的脉络之中。
换句话说,在这次的事情里,真正生病的不是西园寺家的人,而是这栋宅子,这个阵,将这栋宅子变成了“瘟”的源头,所以,就算是住进了医院,但依然没有从西园寺家中彻底“离开”的众人才会持续不断地受到“瘟”的影响一病不起。
这个阵法的存在也正是此前的阴阳师都没有能够真正找到毛羽毛现的原因,如果不拔除阵法的根本也就是那十三根针,被封印的毛羽毛现也就绝对不可能现身。
“芦屋道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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