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涵比之前在一院学术会议期间尽责得多,几乎把王磊讲的知识原样照搬,示教室内不少人却并不是很领情。
有时候,水平不到,连人家的好意都理解不了。
象周雨汐就在和旁边的室友嘀咕:“喂,小憨憨,林老师在说什么?”
“大笨蛋!她说穿刺很难,进导管也很难。”
“可我看王老师一点也不难啊。”
小憨憨翻了个白眼:“兴许是你太笨了,看不出其中奥妙。”
“难道你看得出?”周雨汐气得掐了她一把,随即沮丧道:“兴许是咱们都太菜了,而林老师太强了,哪怕她只是在讲解,咱们都听不懂。”
林思涵得到系统帮助后,对冠心病、pci的理解远超一般医生。
在这个基础上,听王磊讲解后,她对adr的难度、并发症、预后等等的理解,也比一般医生透彻。
adr确实是一种非常先进的技术,如果术前充分了解病情、做好计划,术中操作得当、避开各种坑,以最小代价获取最佳利益,那就不但能消除症状,还能有很好的预后。
但如果反之,术前对血管内的情况预估不足,术中操作能力不足,踩上各种雷,则要么手术失败,要么即便手术成功,却仍然预后不佳。
正因为知道adr的利弊,林思涵才感到敬畏,才深知“简”之一字的难度和重要性。
但除了丁金明等少数水平很高的医生若有所悟,认真思考林思涵的讲解,其他人一时半会之间,还是对“简”的困难无法认同。
倒也不是别的,只怪王磊做得太简单太顺利了,实在看不出有半点难度。
“好,导管已经到位。”
“现在大家应该已经看得很清楚,导管全程没有去碰坚硬的斑块,而是从内膜下绕路,巧妙地越过了斑块区域。”
如果把靶血管比作被巨石堵塞的隧道,adr技术就是从隧道下方挖掘,一直挖到离开巨石区域,再设法挖上来,重新回到隧道这个“真腔。”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攻克了cto最大的难关——占cto失败率80%的无法打通靶血管。
这样做的坏处,就是有一段避开真腔,利用了假腔,如果处理不当,假腔本身的弊端就会显现。
“现在到了第二个关键处——重回真腔,我们需要用到第二件关键器械——特制的球囊。”
“如果没有特制器械,光凭医生手感,很难回到真腔,却很容易刺破血管,或者一直出不来。”
助手取来又一个奇形怪状的玩意。
整体上看,还是一根导管,但最前方有一对展开的薄膜,或者说翅膀,看起来象蝙蝠,又像战机。
翅膀中央还开了两个口,看起来就更象蝙蝠了。
助手在球囊导管尾部连接三连三通阀门,又进行三次负压抽吸,然后换上小注射器,注入造影剂冲洗三连三通阀门,确保没有空气,这才打开球囊阀门。
周雨汐皱眉道:“好麻烦啊,这东西是怎么帮助导丝重回真腔的呢?”
小憨憨同样紧皱眉头:“完全想不通,我看奥妙在那对翅膀上面。”
“废话,就那对翅膀与众不同,傻子也知道是靠它……可这翅膀,怎么就能跟真腔扯上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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