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奉天殿。
“吏部尚书詹徽得知蓝玉反咬后,为避免被蓝玉牵连,四处走动。户部,吏部,多有受贿,臣请陛下圣裁。”
说话的人身穿红色官服,补子为锦鸡翱鸣,双目凌厉,五官好似刀劈斧削,单是看着足以让人胆寒。
“詹徽!”
“混账东西!”
朱元璋大喝声震耳发聩:“咱是听信谗言的人吗?他如果问心无愧,何必去管蓝玉如何说?”
“传咱的口谕,把詹徽拿了,谁收了贿,收了多少,统统给咱查清楚。”
曹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亦没有任何动容,继续说事:“锦衣卫指挥使蒋獻已然在午时斩首,凉国公蓝玉,宋国公冯胜,定远侯王弼等人还在诏狱之中。”
“此事如何了断,还请陛下圣裁。”
朱元璋双手背后,面色稍微缓和:“既然是诬告,就放了他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蓝玉若是行的端坐的正,蒋獻何故参他?统统罚俸一年,禁足三月。”
曹铭谨记:“是,陛下。”
曹铭本要离去,朱元璋再次提及詹徽之事:“咱平时三令五申,不可行贿受贿。身为吏部尚书,知法犯法,凌迟处死。”
“传咱的口谕,行刑之日,百官观刑。咱就不信了,治不干净这些歪门邪风。”
“另找人画行刑图,夹在邸报之中,传阅各府官员。要全国官员都看看,送礼行贿是啥下场。”
曹铭躬身到底:“是。”
朱元璋冲曹铭挥手:“你先下去。”
都御史曹铭刚走,刘三吾迈着小碎步跪在奉天殿的地板上:“陛下。”
刘三吾和曹铭本是一同觐见,因为梨园卫的事情过于隐晦,刘三吾在大殿门口等了会。
朱元璋的语气沉重:“林府的事?”
刘三吾轻轻颔首:“陛下说了,虞王殿下的事一日一报。陛下因为何事烦恼?”
伴君如伴虎,今日林府之事不太讨好,林闲的种种做法,刘三吾不能信服。
刘三吾得知道朱元璋现在心情如何,再决定如何叙述。
朱元璋用手掌拍了拍脑袋:“吏部尚书詹徽,公然行贿,还是在蓝玉案期间。咱说过,做人做官都要老实点。”
“你想活,咱非得要你死。刘三吾,过两天行刑的时候百官观刑,咱已经下了口谕,到时你也来。”
咯噔!刘三吾心停跳半拍!
林闲今日做的事比詹徽更甚,刘三吾帮詹徽说了句:“詹大人,我是了解的,兴许是平日里和蓝玉走的太近,所以慌了阵脚。”
“陛下重罚他便是了。”
刘三吾明着为詹徽,其实为林闲。
碰!
朱元璋拍桌而起:“刘三吾!”
“打咱建立大明那天起就说过,咱是穷娃子出身,最见不得那些勾结的狗官,咱把你们提上来是为民做事的,不是串门送礼的。”
“上面松了,下面的人怎么做事?詹徽这事饶不得,堂堂吏部尚书,掌握数百官员升迁,却打咱的脸。”
刘三吾脸上出了不少汗,詹徽之事他略知一二,因平时和蓝玉走的太近,蓝玉被抓后,他们这些人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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