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想过回去看看,但是身无分文,而且害怕被杀了没有机会报仇,所以才在这里留了下来。”
“我和大哥靠给人收债度日,但是最近都没有生意,我们两已经山穷水尽了,这才想着打劫一下,好歹把这个冬天过了。”
“于是今天见到你一个人的时候,也就是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卖那一头熊,这才跟着你。”
说这话张衡还看了看暮云诗,发现她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继续道:“谁知你就不见了,我们想着去打猎,可是又在镇口遇到了你,见你东西比较多,所以我们就……”
“哦!这么说你们还没有做过?”暮云诗依旧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张衡赶紧保证道:“嗯!主子,我保证,我们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是第一个。”
“嗯!以后不准随意出手,更不准再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暮云诗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两人都很明白,这后果一定很严重。
张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心得问道:“主子,你的伤不要紧吧?”
他这么一说暮云诗才想起他手还断着:“这点小伤不要紧,对了过来我把你的手接上。”
张衡其实脸上早就疼的都是汗水,但是现在还没有长着去医治,因为主子都没有治伤,所以一直强忍着。
他走上前,而陆田也适时地停下来,等待主子把兄弟伤了的手接回去,只是有些好奇,主子打断别人手还能再接回去。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暮云诗伸手拿起张衡垂着的手臂,另只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在张衡还忍着疼看着的时候。
暮云诗眼睛一冷,两手一个用力:“咔!”
“唔……”张衡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看的陆田都替他疼。
“好了,你动一下看看。”暮云诗说完又躺回了牛车上,翘着二郎腿。
张衡试了试,轻轻的动一下,好像不那么疼了,又加大了动作还是不疼,他就尝试着甩了甩,随后惊喜的回头:“大哥,真的开始不疼了,好了太多了。”
陆田也露出了微笑:“这性子改改,跟了主子别再这样咋咋呼呼的了。”
“好!”张衡转头对他笑的咧着嘴,又回头恭敬的对沐诗语道:“多谢主子。”
“没事,对了等下你们就说是跟我开玩笑,是我的朋友,别说漏嘴了。”暮云诗可不想在别人面前说漏嘴了。
“那主子,我们过后怎么叫你啊?”陆田有点疑惑的问着。
沐诗语想了想道:“就叫我大小姐吧,到了我家里也这样叫,别叫啥主子了。家里还有几个使用的人,你们到家后跟他们多了解一下。”
“好的,小姐。”陆田站着继续拉着牛车走,两人走了一段路,前面传来很多声音。
“快快,不远了,大家快一点。”
“李爷爷你说的到底有多远啊?”
“真的有劫匪吗?”
“对啊,不会逗我们的吧?”
李老头着急道:“真的,当时诗语丫头还在,这要是去晚了就出大事了。”
“可是这么远你的来回,就是再慢的劫匪也劫走了啊!我们去估计也帮不上了。”
“好歹去看看再说,大家快一点吧。”说话的人暮云诗听出来是村长的声音。
暮云诗盘古从牛车上起身,跳下来自己朝着前面跑去,留下张衡和陆田停在原地等。
正着急的李老头一抬头就看到暮云诗朝着这边跑来,他快步上前:“云诗丫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暮云诗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李爷爷我没事。”
村长上前打量她:“可真是有劫匪?”
“村长都是误会,我两个城里认识的朋友跟李爷爷和我来了个玩笑,并没有劫匪,他们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暮云诗说的满脸愧疚。
后面的李二狗开口道:“你不会是被玷污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吧?李老头可说了你被劫匪带走了。”
村民的眼神看李二狗眼神警告,不过在看向暮云诗后就带着一些大打量,多少眼神还是就有点不一样了,而且她确实头发有点乱,大家有点面面相窥。
今天村里人都差不多跟着来了,女的也远远的跟在后面,这时急匆匆跑来的暮成泽上下打量暮云诗,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阿勇气愤的对着李二狗道:“李二狗,还是不要随便污蔑我家小姐,你这分明就是记仇,不给我小姐活路。”
李二狗一脸凶狠骂道:“你个狗腿子,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
“她说真的没有,那李老头说有劫匪,她却说是开玩笑,倒是让开玩笑的人站出来呀,牛车呢?”
暮云诗将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李二狗拉到身后,看着李二狗笑了笑,随后直接一脚踹出去,将对方穿的哀嚎在地。
村长也看不过,开口道:“李二狗,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开河。”
李老头可是见着了那凶神恶煞的他自然不会相信是玩笑,但更不想要因为一个牛车就毁了这么好一个丫头。
于是开口道:“牛车是我的,我看李二狗你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就算是开玩笑没了牛车又有什么关系?”
暮云诗对他感激一笑:“李爷爷,牛车还在的,他们在后面赶牛车,我听到你们的声音,所以就提前跑过来了。”
“真的?”李老头你听刘彻在后面就开心了,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暮云诗站着点头:“嗯,是的,只是我这两个朋友,他们开玩笑有点过了,李爷爷你见谅,还请别跟他两个计较,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嘛,玩闹心重一点也是正常的。”李老头笑的眼睛都眯的快看不见了。
暮成泽紧张的往前面看,但是始终没有见刘车过来,悄悄问沐诗语:“小诗,这牛车怎么没过来呢?”
暮云诗一拍脑袋假意才想起来道:“哦,他们可能停在前面了,害怕你们跟他生气,这不,我提前过来跟大家解释一下。”
说完,都匀市对着村长和村民八十度鞠躬:“非常感谢大家能赶来救我,只是这是一场误会,还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等晚上的时候请大家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
“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啊,你爹还伤着呢,我们怎么能吃你们家的东西?”
“还是把东西留着给你爹养养身子吧。”
“对呀,丫头,下次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们的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都说的十分的真诚,毕竟平时的暮成泽和暮高轩两人都不错,经常会帮他们做一些活儿。
虽然偶尔会向他们借一点吃的,但是很快就会还回来,而且还的时候都会多一点。
暮成泽对着村民鞠躬:“谢谢大家这次这么关心语儿,这段肯定是要吃的,还望大家给点面子。”
“好说好说,既然云诗爷爷这么说了,那等一下我们就不客气了,到你们家好好吃,到时候可不要心疼哦。”李生笑着打趣,他是村里的泥瓦匠,为人还不错。
暮云诗点头:“那大家等一下,可要吃的尽兴,要是吃的少了,可就是对不起李叔这句话了。”
“哼,谁愿意吃你们家的野菜糊糊?”李二狗说着就直接转头走了,本来是想跟着来看暮云诗的惨状的,没想到这些人都帮着她。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他也知道去了也不会被欢迎,走的时候还有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惹得所有人又是哄堂大笑,还在那里奚落他几句。
村长也放下锄头笑呵呵道:“云诗丫头,你还是赶紧把你那两个朋友叫出来吧,这罪魁祸首总是要给大家道歉的。”
“好!”暮云诗说完转头对着来时的路吹了一个口哨,没多一辆牛车就缓缓出现在打架的面前。
先大家只是好奇的打量,但是看清楚留车上面那么多东西以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村长问道:“丫头,这一车的东西是?”
暮云诗面不改色道:“这不是快要过冬了吗,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我卖的那颗灵芝,我就买了这一车东西,到时候冬天也能好过一些。”
“原来是这样,这下你们冬天不愁了,我也就放心了。”村长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毕竟这一家人都不错,但是每年都过的很苦。他们虽然有心,但也无力,帮不了多少。
暮成泽看着这一车东西,心疼道:“孙女儿啊!我们一家过东南用得了这么多东西呀?”
“爷爷,这不是还得请叔叔和婶婶他们好好吃一顿吗?总不能让婶婶他们都白跑一趟,是不是?而且平时他们也很照顾我们。”
“所以我就想着多买一些,大家都能得一点,虽然没有多少,好歹是算我们家一个心意。”
村民听暮云诗的话,心里舒坦极了,这有钱了还不忘大家,原本有些酸的人现在也感觉舒服多了。
暮云诗看着他们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幅度。
牛车到了大家面前的,村民看着牛车边上的张衡脸上的刀疤,都害怕的退后一步。
看着大家的反应,张衡的眼神暗了暗,但是站在那里没动,陆田上前对着他们拱手:“各位实在抱歉,今天没想到一个玩笑让大家这么费心,我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
张衡也跟着拱手:“对不起。”
村长初见两人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打鼓,但见他们这副模样也就放心了,代替村民道:“以后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就好了。”
“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只是诗语丫头可是答应了,大家得好吃好喝一顿,这个你们可得赔给她呀。”
陆田看着村民的转变,笑着点头保证:“一定,一定赔。”
看着低头的兄弟,陆田又道:“各位莫要害怕,我兄弟,他只是脸,不小心受过伤。但是人是很好的,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听着人家虽然长得有点儿凶的样子,但是好歹。并不是那种人于是村民也就放下了戒心。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的朝着村里走到了村里的时候,因为还有活儿要干,所以都陆陆续续回家了。
在几人到家的时候,看着另一辆马车也在家里,暮云是挑了挑眉,想来是后娘回来了。
也就是说无声兹和婆婆他们都已经回来了,那这就热闹了。
进去看着果然家人都到齐了,暮云诗与她们寒暄了许久,于是一家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暮云诗和五婶子洗菜切菜,其余的人分工合作,等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暮云诗才想起来她将帝爵冥捆起来的事情。
甩了甩手上的水对吴云儿道:“小娘,你先洗着我这边去看看云哲。”
“好姐,你去吧,这里有我已经快洗完了。”
五婶子的孩子则是出门和小朋友玩去了,因为很多人都说晚上要来家里吃饭,所以好多小朋友都跑来跟他一起玩。
暮云诗端了一碗大米粥,朝着房间走去,在门口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打鼓,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心虚的推开门,就看到帝爵冥阴恻恻的一双眼睛盯着她。
暮云诗伸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此时的帝爵冥还被绑着无法动弹,见她走进来,咬牙切齿道:“暮云诗!你在玩火。”
“哎呀!别那么生气嘛,我这也是为你好,我这就给你解开,但是你得答应别乱动才行。”暮云诗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帝爵冥,一双眼睛心虚的往房顶上看。
帝爵冥现在是真的气的脸都黑了,自己所有狼狈都被她看着了,而且还是她一手造成的,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你在不放开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挣断绳索?”
说完就要开始运行内力,暮云诗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大哥,大爷你说了算,别,别,别,我这不是为你好嘛,我马上就解开,你马上就解开。”
在说话的时候,见帝爵冥果然停下了动作,沐诗语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把他的绳索割断,见他还是躺着不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帝爵冥想要收拾她的,但是看到他确实是在为自己担心,又不忍心了,这才将脸撇到一边。
暮云诗见他这一脸傲娇的样子,上前狗腿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都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就原谅我呗!”
“我保证,只要你好好的养伤,我绝对不会再捆你。”
帝爵冥眯了眯眼睛,转过来悠悠道:“就仅此而已吗?”
“不不,还有我不再给你带那个。”暮云诗生怕说出尿布两个字又让大暴跳如雷。
最后只能把头低着,就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帝爵冥一看到这小女人撒娇,根本就无法抵抗,再大的火焰也都消下去了,这才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快喂我吃东西,你想饿死我吗?”
“好!马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暮云诗后腿的端起稀饭开始细心投喂。
帝爵冥看着她这个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其实他看见了都匀市低下头的时候那眼中的一抹得意。
心里冷哼。这个小丫头难道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还穿着那个东西吗?要不是害怕她救熬夜就自己,他早就将它扔了。
暮云诗现在确实是以为他忘了尿布的事情,并不记得他自己身上还穿着呢。
吃了几口,帝爵冥才问到:“今天说的劫匪的事情,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你说这个应该你也认识,他们俩就是南国京都的张家和陆家两个消失已久的继承人。”
帝爵冥疑惑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暮云诗觉得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怕对胃不好,毕竟现在的帝爵冥身体实在太脆弱了:“此时说来话长,听我慢慢跟你讲,但是你先吃完。”
“好。”帝爵冥很享受被这个小女人照顾的感觉,乖乖吃完了一碗粥。
暮云诗小心的给他擦着嘴唇,这才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谁知男人的脸色却黑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脸懵逼,心里却在吐槽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
“你居然在没有武功的情况下,一人去对两个人?你是嫌命太长了吗?”帝爵冥现在真的好想起来拍她屁股,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哎呀,我这不是有了一点身法嘛,想着两个人应该能够对付?我连山寨都弄下来了,还怕两个人啊?这才……”看着帝爵冥还是生气的样子,暮云诗越说越没了底气。
帝爵冥接过她的话道:“这才这才受伤了,是吧?”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暮云诗很好奇,自己明明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受了伤?
“血腥味这么浓,你受了伤,居然还在乱动,伤到哪里了?”暮云诗伸手拉住她的手想要检查。
这把都匀市吓得不轻:“诶,我给你看,我给你看,你别动,到时候又扯到伤口怎么办?”
说着将他的手摁回去看了一下,没有崩开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将自己的袖子玩起来对他的道:“咯,你看嘛,就是一个小伤口,不碍事的。”
“你这个要是闪避的慢一点,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虽然伤口不大,但是帝爵冥有些心疼。
“好,我知道了,那外面还在忙,我先出去了。”暮云诗看着他的眼神,觉得十分的不自在,于是找了借口就往外面跑。
帝爵冥想着刚刚她接触到自己嘴的时候,那么柔滑又软,那一瞬间的温柔感觉真是美好极了。
暮云诗跑出来和大家一起做饭,做了以后又和阿勇他们一起挨家挨户去请乡亲们回来吃饭。
很快,她家小小的院子里就被来往的人占满了,原本就大的院子,显得十分的拥挤。
但是并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意,虽然只是破旧的桌子上摆满了菜,大家连凳子都没有,只是站着吃。
看着这一桌又是鱼又是肉又是大米饭的,还有大白馒头,吃的都宾客尽欢。
村长笑呵呵道:“没想到这一次诗语丫头大难不死,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找到灵芝。”
暮成泽笑呵呵道:“是啊,这要是换做以前哪敢想这样的日子?”
“大家尽量吃,不要给我省东西,这样是以孝敬你们的,可不能佛了他的心意。”
“好好我们吃,你们也别难过了,快吃吧,事情大家一起做。”
正当他们吃得愉快的时候,就大门被人推开了,原本结实的院门就差一点砸下来。
暮云诗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挡住,很快张衡也来帮忙,这个门才没有砸到人。
暮云诗以为是后面来的村民,但是当看到院门口的人时,她的脸色变了变。
“这个地方不允许你们靠近,竟然还敢来砸我的门?如果是来找茬的话,我今天不介意,直接把你们送到官府去。”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就要村里面都吃饭,为何就唯独我们不叫?”
暮云诗笑了:“我感谢他们,是因为他们跑去救我,而你却做了什么呢,我的好奶奶。再说了,请村里面的人吃饭,现在你们既不属于张家村,也不属于赵家村,请问你们什么理由来我这吃?”
“你已经把我们一家子都逼得走投无路了,过来吃一顿饭怎么了?大家费心费,苦的都可以吃,为何一家带着血缘的还如此绝情?” 赵翠花理直气壮的叉着腰质问。
总归现在看这暮云是一家,过得好,他心里面相当的不舒服,也后悔当初将他们赶出来。
可是想要再挽回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来闹一闹。
反正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就不相信闹不出个结果来。
暮云诗冷笑一声:“自然了,对我好的人,我为何不能好吃好喝的招待,而你却抹黑我,我还要招待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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