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把枪递给旁边的汉子,对着瘫在一旁的掌柜说了声抱歉,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耿朝忠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店门。
耿朝忠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虽然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是看到杀人和被杀还是第一次,仅仅不到2分钟,三条鲜活的生命就消失了这个世界上。但是出奇的,耿朝忠并没有瘫也没有软,对死过一回的他来说,生死之间的这点事已经失去了神秘感。
他走到掌柜赵春来面前,赵春来两眼望天,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看上去好像变成了泥胎木塑,耿朝忠蹲下去摸了摸他的鼻息,还好,只是受了点惊吓,然后皱着眉头捂了捂鼻子,赵春来的裆下已经湿乎乎的一片,水陆道场做了个齐活儿。
紧跟着,耿朝忠走到柜台前,拨通了附近派出所的电话。
”钗川金,破执位,诸事不宜啊!“
旁边的赵春来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
根本就不需要打电话,派出所在十分钟后已经赶到了现场,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最大的原因是,派出所和新盛泰鞋店仅仅一街之隔,全力奔跑的话最多七分钟就能赶到。
但是距离第一声枪响已经过去了九分钟。
所以当四方路派出所的巡警朱木运带着几个警员赶到现场的时候,“歹徒”早就不见了身影。
掌柜赵春来依然瘫坐在地上,直到现在他依然没力气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耿朝忠扶了几把都没扶起来,就是扶得起,耿朝忠也不愿意扶,又臭又馊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行头弄脏,到时候连个换洗的都没有,再说自己是保镖又不是伙计。
“哎呦,就是养条狗,也比养个人管用啊!”赵春来絮絮叨叨的对耿朝忠表达着不满。
“狗可不会给派出所打电话。”
耿朝忠没好气的顶了一句嘴。
“老子不是被吓死也得被你这个狗篮子气死!老子看你可怜,好心好意给你吃,给你穿,事到临头连个屁用都没有!”赵春来戟指大骂,全然不顾旁边正在研究现场的派出所长朱木运——他可是交过保护费的。
“几顿馒头一身衣服就想买老子的命啊,你个子不大胃口倒不小。”耿朝忠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好了两位,出了这么大事大家心情都不好,不过吵架可解决不了问题,这满屋子血糊溅淋的,不赶快处理好,掌柜的您这生意还做不做得了啊!”
朱木运的脾气很好,倒不是因为赵春来交过保护费,而是因为赵春来平时认识的上流社会人物不少,万一哪天做鞋的时候给哪个达官贵人多上一嘴,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再说了,也犯不着,自己可是堂堂四方路派出所所长,掌管着整个岛城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这位子可是肥缺,不知道多少眼红心黑的人盯着自己呢。受点腌臜气怕什么,闷声发大财才是惴惴好。
不过眼下还得把这件事办妥了,否则少不得担一个治事不利的罪名。
朱木运今年四十多岁,身高1米8,体态魁梧,白净圆脸,穿着一身黑色的标准警察制服。自从德国人那时候起就在这里当巡警,接着又是日本人,现在又是中华民国,如果放在古代他也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虽然这名头不太好听,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指着脊梁骨骂他三姓家奴,但是总得有人做事情,起码在这个街面上,治安一直都很稳定,不管谁上台,都得用他这种“能吏”来稳定局势。
“死者是谁?”
朱木运绕店铺转了一圈以后,捂着鼻子问正在检查尸体的小巡警。
“报告,死者是.......”
小巡警脸上煞白,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是谁?!怕什么,天塌下来老子给你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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