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忙往正厅方向赶去。
匆匆赶到正厅时,他们竟发现沈非念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而在她前面,跪着的人正是三夫人。
二夫人的脸色迅速地沉了下,但只一瞬又恢复了常态,可惜哪怕只是这一瞬,也没有逃过沈非念的眼睛。
沈非念也懒得起身问礼,只一边斟茶一边笑吟吟地说:“这么多人,好热闹呀,诸位可是找我有事?”
大夫人问怕二夫人又抢了她的正房风头,抢先问:“你之前去了哪里?你的院子……”
“哦,失火了嘛。”沈非念瞧着她:“大夫人,是不是很遗憾我没有被烧死?”
二夫人忙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你没事自然是最好的。”
“我瞧着今晚月色极好,便与织巧出来池边赏月,不曾想屋子竟然起火了,我赶紧回去看,你们猜怎么着?”
她说到此处停下,仔细地瞧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直到他们看得心里发虚,不敢与自己四目相对。
“我却发现,纵火之人竟是……”
沈非念又停下,继续盯着他们看,叶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沈非念冷笑,瞧向跪在地上的人:“竟是三夫人。”
三夫人被反绑了手,脸颊红肿,鬓发散乱。
沈非念托着腮,瞧着这位三夫人,不言不语,柔软浅笑。
只是头一回她笑得如此凉薄冷情,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她不是善男信女,她只是轻易不动杀机。
只可惜,有人将她这份好不容易珍藏的小小善良,践踏如泥。
她给了沈之杏生机,只是将她送离府上给自己寻个安生,可三夫人却要置自己于死地。
三夫人离得沈非念最近,所以最能轻易感受到沈非念平静面容下,汹涌奔腾的凛冽杀机,她不由得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一想到此时此刻,她的女儿沈之杏还在沈非念的手里,她就更为心慌不安起来。
沈非念看上去,是敢杀人的。
“是,是我做的。”三夫人颤着牙关,“今日有人给我递了张纸条,说杏儿在庵里吃不下睡不好,已经病倒了,只要我除掉沈非念,就有人救杏儿回来。傍晚时,果然有人从外面打开了房门,放了我出去。”
沈非念点点头,一脸好奇地问:“然后呢?”
三夫人说:“屋外有一包硝石粉和火折子,我趁着夜色,放了火。”
“所以是谁帮的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杏儿,求求你放了杏儿吧,都是我做下的,我只是为了救杏儿,我只是为了我的女儿!”
沈非念毫无怜悯,今儿就算三夫人为了沈之杏,在她脚底下磕头磕破脑袋,也休想让沈非念动半点恻隐之心。
她要杀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半点心软,不是吗?
沈非念理也不理她的哀嚎,只看向众人:“所以,是谁呢?”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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