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不想飞,却飞呀飞呀飞老高。呸,真气人!”
晨光乍现,秋高气爽,宋小二剔着牙悠闲地哼着小曲来到了秦家村。
那秦家的状元郎秦无涯被活活烧死在了自家书房,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又或者意外,都足够引起了县领导甚至州领导的重视。尤其是我们的县令大人,深感头上乌纱摇摇欲坠,急忙下令三日内务必“查明真相”。
本是万分明了的案情,奈何人家主角是个状元郎,国相门生,又是吴捕头的妹夫,一句简简单单的意外,可是不能随意蒙混过关的。于是,理所当然的由吴捕头亲自带队侦查此案。
这种侦查问案,相对“高深”的事情一般是轮不到宋小二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又不入流的捕快参与的,无奈吴大捕头心疼那刚过门的妹子,抓了他的丁,美其名曰清查现场,实则是给那秦家清理烧毁的书房,当免费的苦力,还是不供吃喝的那种。宋小二作为21世纪?“深谙”人权劳动法的人,对此当然十万分不爽,内心一万只草泥马飘过之后,偷着空出去吃了个早餐,这才姗姗来迟。
秦家此时?一片缟素,大院里也早已拆了喜饰,搭起了灵棚。宋小二理了下情绪,这才踏门而入,刚入后院,就瞧见高德横着块门板,坐在废墟旁哭丧着一张脸,一边啃着一块干巴巴的馒头。
宋小二挨着高德坐在门板上,拍了下他的肩膀嬉笑道:“怎地,死的可是你家舅姥爷?”
高德恼道:“滚一边去,你家舅姥爷才死了呢。”
宋小二也不恼,望了望空落落的后院道:“那你做甚哭丧着脸跟死了舅姥爷似的,其他人呢?”
谁知高德一听,又是哭丧着脸,一下子没了与宋小二拌嘴的乐趣,馒头更是不香了。高德把剩下的半块馒头塞入囊中,叹了口气道:“算了,说了你也解决不了,干活、干活,省得到时候吴捕头来了再惹上其它烦事。”说着扛起一块烧得半焦的木柱子就往外走。
作为?这县衙里,甚至整个莱阳县里唯一的好基友,宋小二还是要关心一番的,随手抓起一张半焦的木窗子就追了上去,“到底何事?你不说,怎知我解决不了。”
高德把肩上的木柱随手扔在后院空地,道:“我们俩光着屁股蛋一块儿长大的,大字不识几个,你是几斤几两,俺还能不清楚?”
“嘁,岂不闻三个臭皮匠,抵上一个诸葛亮,咱虽然只有两个,总抵得上半个诸葛亮吧。”?宋小二也丢下手中不足两斤重的破窗子,拍了拍手歪理邪说道。
高德讶然道:“咦,你莫不是上回吃酒磕了脑袋,开了窍,倒会掉书袋啦?”
宋小二知道高德说的是?以前的宋小二,据说是醉酒摔了一跤,嗝屁了才有了现在的宋小二。宋小二知其弱点故意激道:“哈,不说算了,老子还懒得听呢,莫不是偷了哪家媳妇儿,给人家讹上了?”
这是高德心中的痛,闻言果然红着眼睛怒道:“胡说八道,俺岂是那……那种……那种人,”?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是哪种人,只好叹道,“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之话了,唉,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是一名?叫小六子的捕快与高德对赌,小六子赌的是秦无涯死于意外,高德当然赌的是谋害了,赌资足足十贯铜钱。这小六子姓李,不知道真名,据说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大家就一直叫小六子。小六子仗着姑父是县衙主簿,又是正式捕快,常常喜欢挤兑高德,也不知今早出了何事,高德气不过就与他对赌了。
这明摆着是个坑,案子根据仵作现场验证,基本已经断了出来,连吴捕头都认为已是意外无疑了。现在想起来,?高德悔得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嘴瓜子,道:“你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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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傻,这明摆着的事,非得跟人置这个气儿,俺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十贯啊。”
宋小二却没有回答,蹲着身子捡起破窗子里掉下的一物,长长圆圆的棍状,烟头大小。宋小二放在鼻子上轻嗅了嗅,脑袋顿时一阵眩晕,忙收起物什,转头笑道:“你可不傻,这回儿娶媳妇的钱可是有了。”
“啥?”高德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宋小二略一思虑,笑道:“我可以帮你赢这赌局,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两件事。”
“真,真的?你若帮我赢了,别说两件事,十件百件都可,就是认你做大哥都行,俺高德说到做到,定不食言。快说吧,何事?”说是如此,可凭着宋小二平时的为人品行,高德还是半信半疑的。
“好,一言为定!”宋小二也不矫情,正色道,“第一,你得请我吃顿好酒好菜;这第二嘛,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我教你的。”
来到这个世界,宋小二是真的好久都没吃过一顿有油水的饭菜了,面瘦肌黄估计就可以形容现在的自己。至于第二件事,帮高德可以,但宋小二不想出这个风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何况这件事牵扯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和事,岂能轻易涉险。
“就,就这些?”高德有些疑惑,这可不大符合小二一贯的作风啊。
可输了就要砸锅卖铁,赢了白白得那十贯铜钱,只是这么简单的条件,高德当然拍着雄壮的胸脯先应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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