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萧扯出抹清绝的笑来。
安知忆,不错。
他记住了。
搏斗结束,凌晨四点,四万多观众从八个不同的出口蜂拥而出。
安知忆掌中握着那颗黑钻,坐在观众席最高最暗的地方,细细端详着掌心中这颗黑钻。
晶体纯粹通透,切面堪称完美,即使在没什么光线的地方,也能熠熠发光。
她收了收掌心。
沈临渊,收下这颗黑钻,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人了。
整整一个小时,搏斗场内的观众才走完。
安知忆从座位上跳下来,往外走去。
她穿着白色裙子来的,虽然比赛时穿的是搏斗服装,可如今她换回自己的白裙子,身上伤口渗出来的血,还是染红了她的裙子。
安知忆浑身都疼,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一般。
她唇角挂着苦涩的笑,强撑着折磨人的疼痛,走到路边,倚在路灯柱子下,垂着头,吃力地抬起手,打车。
一辆车在面前停下,这比安知忆想象中的速度要快。
“师傅,去医院……”
仲夏过去,秋天夜晚的冷风吹来,安知忆轻咳了声,抬眸看向那辆车,漆黑的狐眸倏地顿住。
他,他怎么来了……
安知忆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渊,渊渊。”她声音嘶哑,看向沈临渊的眸子,血红一片。
沈临渊一袭黑色衬衫,他站在车旁,两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动。
他微微垂着头,深邃冷硬的脸部线条,此刻寸寸都染着心碎的悲伤气息。
“为什么?”他晦暗的长眸中,各色情绪纷杂交织,复杂难测。
安知忆无辜抬头,傻呵呵地笑了笑。
多少带着些抹不去的苦涩。
“你要什么,你告诉我,我倾家荡产也给你买。”
“你不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把自己伤成这样,在你眼里,你就这么不值钱么?”沈临渊眼眶浅红,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他竭尽全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却都敌不过在看见她全身伤痕那一刻的崩溃。
安知忆抓紧手中的黑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迟迟不肯落下。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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