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谷雨把米泡好,就开始在厨房里张望,眼睛溜了一圈,终于看到一根粗细均匀的擀面杖,拿过来洗了洗,擦干。开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默背诵被迫可在脑海里的教师行为规范。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咚咚咚的捣米声把快睡着的围观群众惊醒过来。
没办法,时间紧,米没有提前泡到,但也只能这样将就着来了。
管事娘子和老孙头儿面面相觑,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秦谷雨也不解释,两条小麻杆儿胳膊卯这劲儿把一粒粒米敲打成了白生生的米浆,接着找了瓦罐把米浆到进去,添了水,慢慢的熬成了粘稠的米粥。
粥是每一个中国人都不陌生的食物,有甜有咸,能稠能稀,不嫌贫也不爱富,用来饱餐可以,用来垫肚也行。那锅或轻薄或浓郁的汤汁里,有真诚的慰借,温柔的滋养,但也夹砂带糠,经常要烧嘴烫牙,藏着像人生一样的小小波折。
明代诗人张方贤在其《煮粥诗》中提到:“莫言淡薄少滋味,淡薄之中滋味长”,在中国,各地的粥滋味也各有不同,远远不止是米+水那么简单。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亮相的时刻。
揭开盖,氤氲的雾气悄悄散开,露出了牛乳般的清粥,撒几粒翠绿的葱花上去,一白一碧,相映成趣,米香如有实质,引得围观的几人食指大动。
秦谷雨取了灶边涮好的小碗,给管事娘子盛一碗,然后后退一步,落落大方的站在地上,一双大眼睛也不乱瞧,笑嘻嘻的等着对方的评价。
小调羹轻轻搅动,竟不见一粒米,端的是爽滑香醇,唇齿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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