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一点的,对于书呆子的诗词歌赋才华,连她都有点鄙视。
只可惜郑经已多次嘱咐她,接下来这些天,她可以看,可以听,但绝不能在有外人的场合多言,让她无法把这种鄙夷给说出口,所以只能微微撇了撇嘴,以表示她的鄙夷。
她鄙不鄙夷郑经倒是不在乎。
眼看盘缠的问题有望解决,趁着学宫放学,宋财下楼去迎接学宫士子的空隙,他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去哪里找个地方安身,躲过这几天风头的问题。
正常来说,等吃完午饭之后,他应该先找家客栈,把自己跟郑大小姐给先安顿下来,然后再去醉香楼挣银子。
可细细一思索,他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原因很简单。
别看豫州已不是郑氏的地盘,可郑氏在这里的势力还是非常大,整个豫州的粮食收购,基本上是郑氏垄断的,在运河上跑的船行,相当一部分也是郑氏的,从外地进豫州的各种商品,有不少也是郑氏在经营。
因此,郑家若是真的对抓逃这事极为上心,那派人去客栈一一打听,把他们给找出来是极为简单的事。
那怎么办?
总不能流落街头吧?
既然咱已经打算做郑三变了,要不干脆想方设法睡青楼得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又是对的。
荥阳那边,当日上三竿后,郑书笙迟迟不去给父母请安不说,还连早餐都耽误了,这下把郑夫人弄急眼了,亲自去了西厢,准备叫因婚事不开心的女儿起床,顺带安抚一下。
这下坏事了。
接了任务并踏踏实实执行的墨庆,能挡住其他前去服侍大小姐的佣人,却挡不住郑夫人。
于是郑大小姐已出逃的事实很快就露陷了。
大小姐竟然跑了!
这下好了,原本刚出门去处理族务的家主郑温又被紧急喊了回来。
郑温倒是冷静,在看了女儿的辞别信,又对书香和墨庆拷问了一番之后,就已对事情的前因后果判断出了个七七八八。
那他该如何应对?
当然是先封家中仆人的口,把家丑给捂住,再把女儿给追回来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郡守家浪荡子配不上自家女儿,事实上,他之所以同意把女儿许配给那样一个不成器的家伙,实在是迫不得已。
道理很简单,别看吴兴沈氏是近几十年来才真正兴起的南方世族门阀,可根在余杭一带的吴兴沈氏,却几乎垄断了江浙一带的丝绸生意。
对于销路极好,效益极佳的丝绸生意,荥阳郑氏也是很感兴趣的,正有意跟吴兴沈氏合作,利用自家的地域优势及河运优势,和沈氏合作把丝绸生意大肆做到一河之隔的北华去。
说白了,这是一场利益联谊。
相比家族利益,女儿的个人幸福也就不算什么了,而且在他看来,郡守家浪荡子贪玩是贪玩了一点,但还不至于一无是处,最起码随着郡守在官位上的步步高升,其在沈氏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重要,一旦郑氏和沈氏达成合作,沈氏在豫州的代言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位浪荡子。
这才是原因。
因此,不管女儿乐不乐意,这人是必须嫁的,就算跑了,跑到天涯海角也得追回来。
于是乎,在安排好家中事务后,郑温亲自出动了,一艘快船把他送到了豫州城。
而他抵达之时,郑经正伙同宋财等数名士子,离开了翰墨轩,准备以郑三变的名义,前往醉香楼蹭吃蹭喝蹭睡还挣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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