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登徒子,浪是浪了点,但好歹是字词曲三绝的三绝公子,再加上其举子身份,不应该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吗,怎么连切肉的动作都那么娴熟?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的吗?
她动摇的原因来自于此。
当然,不管是信与不信,她都只会冷眼旁观,是不会参与进去的。
船尾慢慢开始热闹了起来。
在这船上,同样无聊的人其实并不少,比如说那些士子,未经德王妃允许,楼船的二层是不能随便上的,于是就只能扎堆一起找乐子,哪怕楼上传来了缥缈的,让他们心痒痒的琴声和歌声。
而现在,当小王爷出现在一层的船尾时,自然会有人好奇地走过来看他们在干啥,顺便跟小王爷搭搭讪之类的。
这样可是把陈蒨武弄得有点烦。
因为在三人里,徐玄机一向清冷,从不对这些士子加以颜色,因此士子们早已习惯了当她不存在,而郑经,此时着的是醉香楼的乐师服,属于下九流中的一员,士子们也不屑搭理他,于是陈蒨武就成了反复被询问的那个。
“小王爷,你这是在干吗?”
“小王爷,现在是在行船中,是钓不到鱼的。”
“小王爷,楼上是蒨文郡主在操琴吗?不如唤她下来玩啊。”
……
全是一些诸如此类的无聊话题,也好在这些士子并没什么耐心,见他们做的事无聊,又看陈蒨武对他们又不怎么热情,就没有一个能一直呆得住。
“你看,说了这些家伙都很无聊吧!”
这也终于让陈蒨武有了跟郑经吐槽的机会。
“嗯,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还在忙碌中的郑经也很不厚道地歪用了一句古诗。
陈蒨武的好学心又被勾起来了,问道:“此话怎讲?”
“前面一句,是指这世上之人,十有八九是无聊的,无趣的,或无知的,你可以爱理不理,甚至白眼相向都行,后面一句,是说尤其是那些读书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知夸夸其谈,自视甚高,更是没啥鸟用。”
郑经干脆继续歪解原诗意。
毫无疑问,这一解释又很合中二少年的胃口,立即认同道:“咦,好有道理哦!”
徐玄机:“……”
这登徒子,又在教坏小王爷!
在一旁听着的她又有些不乐意了。
她心想,你自己不也是书生吗?这么说来,你也是百无一用?
可不知为什么,细细一琢磨,她还真觉得登徒子的这番话,听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丝道理,她也觉得,这登徒子似乎跟别的书生也有些不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如何来区分哪些人是值得搭理的,哪些人又是可以给白眼的?”
鱼还没开始钓,有心钓人的郑经却开始借题发挥了。
而陈蒨武自然是很配合地来了一句:“如何区分?”
郑经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一眼清冷小道姑,然后笑着说道:“咱们不如拿玄机姑娘当例子来说说。”
徐玄机:“……”
我去,这登徒子,胆子很肥啊!
一股杀机立即刺向了郑经。
是她能杀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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