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石滩前。
卜佑双手撑膝,低着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稍缓便接过师兄的葫芦.
“咕咚,咕咚,咕咚。”
“慢些!别呛着。”
“总算赶到了。师兄,走,快些找到渡船。”
前方一条里许宽的大河,河边的小湾处停着条乌棚小船。
甲板上坐着位头戴草帽,面容黝黑的大叔。精瘦的双手握着鱼竿,鱼线垂入河水里。
这时大叔猛得一提鱼竿,钓起个巴掌大的螃蟹,随手丢进一旁鱼篓站起身。
“两位师傅可是要渡河?”
“正是。”
“本应二十铜板,即是方外之人该行个方便,就十个铜板吧。”
卜佑和大牛师兄上得船来。
“船家大叔,我等有要事急着赶路,速送我二人过河!”
说完便拿出一枚银钱递给船家。
船家面露难色。
“今日还未开张,找不了你零碎。”
“只要渡我们快些过河,就当是船家大叔的辛苦钱。”
船家犹豫了下还是接过银钱,撸起双袖。
“行,两位师傅就瞅好了。”
船家转身抖起小木桩上的绳子将其收好。
来到船尾拔下木销,双手熟练的摇起橹桨。几息功夫,小船便拐过小弯,斜着向河对岸快速驶去。
甲板上的鱼篓里,几只螃蟹奋力得往上爬。
“大叔,鱼篓为何不盖上?看那螃蟹要爬出来了。”
“呵呵!”
船家笑道:“小师傅有所不知,只有一只螃蟹的时候是要盖着的。”
“为何?”
“螃蟹多几只时,都想爬出逃走。下边的螃蟹会扯下上面的螃蟹,就这样哪只都出不来。”
大牛师兄一手数着胡子,望着河水出神。
不禁让卜佑脑补到师兄刮掉山羊胡子的模样。
小船靠岸船家连连道谢,调转船头摇橹离去。
约莫刻钟,二人便来到片不大的松林前。
拉着大牛师兄,到一块几人高的大石头后藏起身形。
“师兄你先前所说靠谱不?”
“八,九不离!只要不是那世间的大宗师。”
大牛师兄终究没忍住问道:“小师弟,到底为何事,三更天就火急火燎的赶到此地?”
“对了师兄你可看得出,那大眼睛旁姓严的功夫修为?”
“嗯!观此人双目精光内敛,两太阳穴不与寻常一流高手鼓起,应当是世间宗师的极致。”
“那就好。”
“小师弟!你还没说为何赶到此地。”
“到时候看师弟我行事便可。”
“嗯!那就依你。”
“师弟修练时间还短,来不及学些武功技巧防身,但寻常一流功夫也难伤及师弟性命,不过还是小心为好。”
“等下师兄还得帮我看护两人!”
大牛师兄露出笑容,此时心底已明了。
远处传来不算急促的马蹄声。
“夫人,小姐!前面有片松林。”
“时已近午,我先去找块干净之地好让夫人,小姐进餐歇息。”
“去吧!”
车上美妇的声音传出。
卜佑屏住呼吸,透过大石头上的一处裂缝,看到十几丈外,一高一矮两个黑衣蒙面人,在和姓严的护卫低声说着什么。
而后两黑衣人矮身隐入道旁草丛中。
松林前的卧石上,摆放着几个食盒。
坐在食盒旁的美妇慈爱地看着,草地上正试着将竹圈从腰间转到脖子上的大眼睛。
刚拴好马匹的刘玲还未走出几步,身形便晃了几晃,险些摔倒在地。
身边的严护卫,瞬间眼中露出精光来。
一声响指,草丛中闪出一高一矮两黑衣人,与严护卫形成夹角把母女和刘玲围在中间。
此时刘玲哪能还不明白,强撑着一把抱住不知所措的婷婷放到美妇怀里。
转身拔出青钢剑眼睛瞪向严护卫,护在母女前。
“严涛!卓城主可是待你如兄弟。”
“是太老爷当初从歹人手里救下才五岁的你。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抚养大,没想到养出你这个狼心狗肺得畜生。”
“亲儿子!兄弟?”
“去他m的狗屁,当初那老家伙能救下我,为何不连同我父母也一起救下。”
面容扭曲的一指美妇。
“这女人当初可是我认识在先,为何倒成了那老东西亲儿子的老婆?”
“还有你这个贱女人,从来就没给过老子个好脸色。”
“哈!哈!哈!老天真是开眼啊!”
“把那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念旧情,送你们母女与那两死鬼去团聚。”
话音未落一个剑步,左脚抬起右脚点地腾空,带着罡风的一记边腿踢向刘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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