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那孙彬整合全身气机于剑身。殷子安看罢笑道:“这下急功冒进的倒成了对面那宗家小子。”
孙彬手中长剑颤鸣,如若活物一般,一股青白色剑芒游于剑身,继而另一手剑指扶上剑身,剑芒更甚,白月儿说道:“能一气化剑芒,这一阳境的少年手段不少,你就教了那个叫白起的两剑,够用?”
殷子安看着庭中,神情肃穆:“你不也只会个十八拈。这天下招式从不讲究多少,使的妙与否在于一个恰逢其会。”
即便如此说来,两剑之间实在不存有什么变招,无气战有气,哪怕后者只是个初入气的武者,双方的差距还是宛如鸿沟。
剑芒欺身,白起只得连起两剑,身形向那一侧闪去,可孙彬岂会让其这般全身而退,当即调转剑锋,向白起方向猛地一肩靠去,仅凭气机便将其击飞。
白起强行咽下翻涌入喉的一丝腥气,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只见那孙彬手中剑芒再现,此番攻势白起身在空中避无可避。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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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剑下去便是胜负之分之时,白起竟是如同意料之中一般一脚蹬在身后的旗杆之上,裹挟大势,身形随之向前闪去。一剑劈下,似是那平天之式。
殷子安暗惊,此人竟是将那两剑换了先后,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殷子安当初习此剑法时并非没有这般行过此法,可本该是互为裨补的两剑经此变招已是背道而驰,蓄势之道仍在,然而此后的每一剑都对使剑者消耗极大,殷子安当初拼尽全力仅是递了五剑便是七窍流血,“清平剑法”本就是以剑势延绵著称于世,两剑之间的奥妙早在前朝就被剑法大家所参透,这般倒行逆施,无异于那竭泽而渔,这小子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哪怕垫上一剑,也不至于这般透支躯体,然而眼下却没有给他垫上这一剑的时机了。
白起一剑劈下,与那剑芒正面撞上,竟是将那青白剑芒一剑劈开,孙彬眼中浮现出惊惧之色,那剑芒随之溃散。
殷子安摇头道:“宗家小子还是怯了,被这此前从未设想的招式先声夺人,破去一道剑芒后就这般不知所措,入气又有何用?”
白起一剑劈下,强行破开剑芒,却已是强弩之末。倒行逆施“清平”两剑,又是用躯体硬抗下那青白剑芒,再是强悍的躯体也都是千疮百孔。白起抬起头来,整个身体遍布细密剑伤,那眼中血迹斑驳,疯魔一般。
然而当下二人之间不过三步之远,此时孙彬只要挥剑而出就能将已是重伤加身的白起彻底击败,似乎这已是定局。白屏此时已经站起身来,正要出声叫停这场比试,只见得那已经是半个身子贴在地上的少年此时竟是再递一剑,剑锋上撩,呆立原地的孙彬没有任何躲闪的意图,而那失去后力的剑锋也仅仅只是划过其衣角,然而白起不过是用此撩剑借势起身,随即竭尽全力向那孙彬撞去!
孙彬长剑脱手,竟是在这毫无章法的一撞之下彻底失去判断能力,连那周身气机都不曾调用,倒地后这才幡然醒悟,正欲起身,却是被那堪堪稳住身形的白起拿剑指住了喉咙。
胜负已分?可那遍体鳞伤的白起可还有送出那一剑的力气?这所有一切皆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孙彬倒在地上,一时间尚且没能接受当下的场面,自己这是被一个分家小子用剑指着喉咙,还是以一个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片刻之后,孙彬那眼中顿时五味杂陈,不甘?震怒?说不上来,此时的他只得静静等待一个宣判,如同任人宰割一般。
然而那声宣布胜负已分的声音迟迟未能响起,站在场边的白屏看向那负责比试的判长,后者却视若不见一般看着那场内二人。
不知何时,孙彬倒地的右手上一道白色气机隐隐现出,就连孙彬本人对此都面露惊讶,而那整个面庞都隐没在散乱的丝发之中的白起对此更是毫无察觉。
眼尖的白月儿提醒道:“宗家弟子有人助他。”
殷子安看向那璞玉庭上,沉声道:“有一名入微境。”
说罢白月儿只见殷子安双眼微闭,右手呈剑指状,一指划向正前,一道微乎其微的波纹悬在那眉心处。
“你这是……”
殷子安双眼骤然睁开,轻声开口:“我自借他三分剑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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