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安环视一周,发现其余人的锦盒皆不过一臂之长,为何偏偏自己这锦盒三尺有余?莫不是这老阁主真在里面装了几百两银子?殷子安悄悄摇了摇手中这三尺长的锦盒,感觉这分量也不像是那几百两银子,不过碍于情面殷子安还是忍住没有当面将锦盒打开。
都说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守岁之后众人共饮一杯,便陆陆续续带着自己的锦盒回房去了。其中要属殷子安跑得最勤快,老阁主见此轻笑一声,也就放任其离去。
殷子安回屋后打开锦盒,里面是一长约三尺,宽近一尺的紫檀木匣,样式形同剑匣,却与传统剑匣有些异处。殷子安一时说不上来这怪异之处在哪,只好着手将这木匣打开,四下摸索却没发现这其中能够打开的门道,一时心疑,这老阁主总不会送自己个檀木疙瘩?
殷子安研究了半晌,只是见得那木匣低端有用前朝小篆写的“沧泷”二字,具体何意却是无从而知。
“沧泷沧泷……”殷子安对此二字似乎有些熟悉,兴许是在哪本孤本野史中见过的字眼。
木匣的花纹古朴典雅,刻有道道浪纹,这份功夫倒算得上精工巧匠的手段了,只不过这木匣上下浑然一体,哪有什么开合之处?殷子安细细看去,见得那木匣顶端有着几个微乎其微的细小木孔,除此之外再无异处。
“难道是要给它强行破开不成?”
一筹莫展之际,殷子安痴痴望着这个木匣,心想要不厚着脸皮跑出去一趟,问问那老阁主这木匣的其中门道。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殷子安摇了摇头,堂堂秦王世子连个木匣的其中门道都搞定不了,这要是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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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见了难免贻笑大方。
正想着,殷子安突然想起这“沧泷”二字莫不是对应着那早就在江湖上掩迹的前朝剑匣吗?
“沧泷剑匣……沧泷剑匣……”
殷子安当即起身拿起木匣,看向那顶端的数道木孔,心神一动,双眼微闭,一股气机如丝如缕般蔓延进去,才探入数寸,殷子安当即如获至宝一般睁开双眼,欣喜道:“这真是那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沧泷剑匣?”
传言这沧泷剑匣不似寻常剑匣一般藏剑其中,而是汇聚了那南北剑府剑道大家的整整百零八道浩瀚剑气,被那时当世机巧第一的木匠封存其间,还得武当山几位老天师的符箓镇压,汇聚几位各路神仙心血,算是集大家所成,终成此天工之物。
当下殷子安将一缕气机送入剑匣之中,只觉当即被那剑匣中一道气机生生断去牵引,这不是那剑道气机又是什么?
一阵欣喜过后,殷子安盘腿坐下,将那剑匣横置在腿上,再起一道气机,自那木孔之间向内探去,这一次殷子安将几缕气机牵引成柱,以那黄龙之势向内冲击而去。这一次这道气机足足附入三寸有余。殷子安将那气机连根带起,只见得留到磅礴剑气随之而出,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在这屋中四下乱窜,眨眼间便将这屋子的墙壁划出若干剑痕。
殷子安生怕将这屋中的物件打坏,连忙收了剑气,看着那古朴剑匣的眼中目光无比炽热。
没成想,这老阁主此番竟是真送了个神兵利器。
……
三更过后,这偌大个红木桌上就只坐着红衣慕轩与老阁主二人,这一夜慕轩喝了不知多少这交州的玉冰烧酒,虽无醉意,可那面色潮红,愈显女子狐媚。
“你这就将那沧泷剑匣送给他了?”
赦天机点了点头道:“白衣他游历四方用不到此物,放在夜阑蒙尘了。”
“何不送我?”
赦天机笑道:“慕阁主说笑了,那风凌阁中汇聚天下奇珍异宝,四海八荒的神兵利器更是数不胜数,区区沧泷剑匣,阁主大人怎会上眼?”
慕轩神情玩味道:“那我倒要好生看看老阁主送我的是个什么物件,竟然能把那沧泷剑匣给说得这般一文不值。”
赦天机微笑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红衣慕轩冷哼一声,拿着手中一臂长度的锦盒转身离去。
“告辞。”
……
夜深人静,慕轩独坐房中自斟自饮,望着窗外皎月神游天地。
想起那老阁主送的红色锦盒,慕轩将其拿到手上,却迟迟没有打开。
风凌阁早在几年前便是这座江湖公认的中原第一大门派,这些年凭借着这响当当的名头风凌阁搜罗天下异宝,扩充库藏,新建一楼名为袖珍乾坤,意为收纳天下至宝,包罗万象一揽乾坤。身为风凌阁阁主,这普天之下还有什么珍稀物件她慕轩未曾见过?
慕轩盯着眼前的红色锦盒,却并没有什么兴致将其打开。再好的物件,在她慕轩眼里只要见到难免都落了俗套。
慕轩将那锦盒在桌上放下又拿起,最终还是将这顶盒揭开,只见那盒中静静躺着一副玲珑玉扇,正是先前慕轩找上赦天机时,在那顶楼见到的那把。
慕轩耻笑一声,这老家伙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把玩过一番的物件就算是入了自己的法眼了?这玲珑扇质地上乘,可在那袖珍乾坤楼中诸如此类的玉扇不知藏有千百把,比之质地上乘的更是数不胜数,果然自己打这最初就不该对此抱有什么期望。
慕轩看了一眼便要将那顶盒盖上,却惊鸿一瞥见到那扇骨上似乎多了一串小字。慕轩提起玉扇,只见那扇骨上铭刻了八个小字,笔力遒劲,是那老家伙的亲笔所书。
但见八字:愿人长久,千里婵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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