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鼎之臣东郭五弦难得与西门半甲立场一致,倒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愤恨道:“王上,子修耕耘,师从少师弘农,此人是华胥老帝君少师美政兄弟,与诸越苗圣并称为天下农圣;子修放牧,师从司马相父,此人王上应当熟悉,上戎部落人,三代世袭牧正,为前朝天子养马,相马之术无人出其右;子修学医,师从草木子,此人乃是华胥神医,号称生死人,肉白骨;子修经商,师从少师盈亏,此人是少师弘农之子,富甲天下;至于学文,更加荒唐,当年华胥三位帝子,姬希圣是如今华胥帝君,华胥老帝君少师美政之子、姜北臣的得意门生少师华是华胥豢龙学宫主人,子兰则在夏邑学宫。”
虞伯脸色为难,耕耘、放牧、学医、经商他不清楚,但子修烧夏邑学宫、焚太史草堂是真。犹豫之间,虞伯询问股肱之臣南宫断主意:“南宫大人觉得留还是不留?”
南宫断自然知晓虞伯为难之处,留与不留,言外之意是虞西陲嫁与不嫁。虞伯既想认子修这个孙女婿好拉拢子兰补全庙堂执圭,又担忧如西门半甲和东郭五弦所言子修是个祸害,毕竟北方农圣少师弘农、擅相马的司马相父、神医草木子、富商巨贾少师盈亏、当初华胥三位帝子中的两位,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偏偏降不住这个祸害。
祸害,天大祸害。
南宫断对子修印象不深,当初与虞凫去华胥寻亲见过一面后,到现在才再次遇见,若非这册竹简的编纂者是为存正舍曲而死的前朝史官,他断断不敢相信。
南宫断也左右为难,一面是妻子虞凫,一面是最钦佩的子兰,他只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王上,臣下与子修是姑侄,不好评判。”
虞伯也没为难南宫断,没得到最后分量的评判,虞伯心里有了抉择,正要给出决断时,虞耳谏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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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儿臣以为,父王君临天下是喜事,不妨喜上加喜,择良辰吉日促成西陲与子修的婚事。”
虞伯面露疑惑之色,虞耳解释道:“如今我虞人刚覆灭前朝,宜与华胥交好。”
虞伯恍然大悟,子修再是祸害,也是华胥贵胄,父族是华胥子氏,母族是华胥少师氏,在华胥四大贵族中占据半数。
虞耳再谏言:“父王,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子修履历不足以说明他是祸害。比方说我鱼龙师战无不胜,仰仗南宫大人擅运筹帷幄和儿臣擅陷阵冲杀,若是我与南宫大人换位,鱼龙师恐怕不堪一击。”
“好,择日为西陲和子修完婚。”虞耳一席肺腑之言终于彻底动摇虞伯心思。拉拢子修,便是拉拢子兰,且可以与华胥交好,两全其美;至于祸害,难不成堂堂王朝君王还降不住一个祸害?
虞耳笑道:“南宫大人说过,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耕耘、放牧、学医、经商,都是末流,未必入得了子修眼界;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修习文韬武略,治国平天下。”
东郭五弦留意到子修往自家府邸赶去,面色不善,道:“少师华、子兰,一位是姜北臣亲自择定的豢龙学宫主人,一位是天下最有名君子,这两位都教不了,谁还能教?”
“我来教。我自幼好斗,论膂力不及泰山兄弟,但若是加持刀兵,无人能及;我义妹虞凫,精通武略,传授我排兵布阵策略。如此,我教子修习武,最为合适,”虞耳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成大器,便成大患,他陈述自己的见解,“诸位只看到表面,子修烧学宫、焚草堂不假,可我与子修照面时,听他谈天下地理风俗、人物史迹,言之侃侃,不是庸人。”
那被虞人庙堂称为祸害的少年,此刻将六指卧房翻了个底朝天,偏偏那册竹简无端消失。
六指劝道:“子修,不过是一册竹简,那么要紧?”
子修叹息一声,道:“丢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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