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与龙且带自由军先行,留下江月婵带领两队马护送车队。
江月婵显然不乐意接下这个苦差事,并不称职,带领两队人马先行,在营地等候。
暮色里,两乘马车、一架牛车缓缓北上。
那两辆马车、一辆牛车,分作三方人。
身段修长的泰山蛮女和惹人爱的鱼书是虞人。
魁梧车夫宰予我和舒礼是夏人,确切说是夏邑学宫人。
姜获麟自然是华胥人。
子修则和三边都沾边。
姜获麟同鱼书换了马车,拿还使得上劲的左手驾车。
泰山蛮女则俨然以护卫身份,为鱼书驾车。
宰予我自然履行职责,驱使老黄牛慢悠悠吊在后面。
车队慢悠悠抵达宿营地,不出意料的话自由军已经吃过晚饭,子修倒也识趣,刻意和自由军营地隔开些距离,简单扎营。
宰予我和舒礼忙前忙后,准备晚饭,两位都是夏人老兵的遗孤,夏人,一向以勤劳著称。
鱼书缠着子修,问东问西,什么都好奇。那位泰山蛮女则寸步不离,连睡觉也搂着鱼书。
姜获麟掀开布条,检查伤势,朝正在生火的宰予我喊道:“大兄弟,你这草药还挺管用。”
宰予我咧开嘴一笑,早前乡里人有个小灾小病都是去杏花里找邓游医,后来邓游医撒手人寰,他那刚刚成年的儿子没能成为小邓游医,离开了杏花里。虽说十里八乡还是有行脚医者,夏邑更是有医药铺,价钱都不低。宰予我跟着老猎户,难免有小伤小病,那位老猎户辨识不少草药,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
好在治烫伤、跌伤、刀伤的草药,错不了。老猎户好饮酒,量小瘾大,时常跌跤。有回他吃了酒,同南山一个总角娃娃比试一步跳过花溪,摔断了腿。宰予我背着老猎户回南山那间徒有四壁的破落房子,爬到屋后边有颗老柏树上,折了一大把柏树枝,又去山上找一种刀伤草,一半包扎,一半熬药。
泰山蛮女一脸鄙夷,他不太待见这位华胥贵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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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不代价华胥人,虚伪。
鱼书好奇问道:“表哥,那位草木子名气大得很,被称为神医,你同他学过医术药理,怎么不会医术?”
“会啊,”姜获麟努努嘴,说道,“这刀伤草还是我家帝子吩咐宰予我去找的。”
宰予我虚伪点头。
鱼书半信半疑。
“我的伤,你能治不?”泰山蛮女笑吟吟问道。
子修尴尬摇头,怒视一眼姜获麟。
泰山蛮女又玩味道:“你知道我的伤口在哪?”
子修尴尬摇头,早前在临时营地,泰山蛮女大胆袒露半个身子喝退马丕,子修则看见一道狰狞伤疤,从左肩绵延到后背,触目惊心。
“那给你看看,”泰山蛮女当着众人面解开左半边衣裳,又留意到子修先低头,宰予我后低头,唯有姜获麟一脸呆滞,笑吟吟道,“好看不?”
姜获麟脸一红,慌忙转过身。
泰山蛮女嘴角咧开,说道:“大胆看,我也不掉块肉。”
姜获麟抬起头,小心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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