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流民投靠,也要防备,自由之城疠疾横行,几乎每一两年总会有一回,多是流民携带,要是不加以防备,恐怕早晚沦为死城。
另外,有些游商也常常路过,大概是名声太臭,或者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自由之城禁止,只好偷渡。”
老舟子诧异望子修一眼,又继续假寐。
姜获麟若有所思,指着独臂老舟子说道:“他这是哪是偷渡,分明是明目张胆。在自由之城辖地干这种事,自由之城不管?”
独臂老舟子冷哼一声,道:“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我不吃饭了?”
姜获麟见老舟子愿意开口,问道:“老舟子,莫非你们不让捕鱼了?”
老舟子点头,继续假寐,显然年纪大了,又是独臂,趁还没来渡客时养精蓄锐。
“你怎么看出来的?”鱼书追问道。
姜获麟一脸得意,指着附近鱼棚说道:“我们华胥河畔也有这种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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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算是渔夫半个家。你看这里,既没有人撒网,也不见人垂钓,鱼棚也空空荡荡。”
姜获麟得意至极,又望着泰山蛮女,补充道:“听说你们虞人爱吃鱼,去华胥是去对地方了。华胥河盛产鲈鱼,浣衣河则盛产鳜鱼,到时候我请你吃莼羹鲈烩。”
“我不是人?”老舟子语气不善。
姜获麟陪笑道:“我的意思是没人捕鱼。”
鱼书忿忿不平道:“这自由之城管得也太宽了。”
“子修,可以给老人家一点粮食吗?”舒礼怯生生询问,小手揉捻衣角,显然内心忐忑。
“宰予我,看看车上还有多少粮食?”子修轻轻摇头,多善良的姑娘,自己受过苦,也见不得别人吃苦。
舒礼一脸感激。
“老夫不收无功之禄。”老舟子语气更不善,独臂操竹蒿,并未打人,一脸肃然。
“没说白给啊。”子修回应一句。
“你们有一头牛,两匹马,三架车,六个人,”独臂老舟子盘算一遍,道,“要往返五趟。”
“我们正经人,不偷渡,”子修朗笑一声,等宰予我放下一袋半粮食,说道,“老人家,问你个问题。”
老舟子收下粮食,点头。
姜获麟先问道:“这座山叫什么山?”
老舟子答道:“西塞山。”
鱼书追问道:“箬竹呢?从哪里来的?”
老舟子伸出独臂,是左臂,道:“给钱。”
鱼书怒视姜获麟,姜获麟讪笑一声,扣出钱袋子,捏了一枚铜币,放到老舟子手里。
老舟子收下铜币,答道:“不知道。”
鱼书气得跺脚,转念一想反正是姜获麟的钱,也没心疼,倒催促子修快走。
姜获麟心疼啊,遗憾道:“问翁一句话,如问一句话。”
“告辞了,老人家,”子修倒坐在牛车,吟唱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棕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老舟子头戴箬笠,身披蓑衣,独臂撑蒿,驶向江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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