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进数十里,遥遥可以望见流火山地有一条瀑布陡然倾泻,气势磅礴。瀑布往下则水流平缓,沿岸部落人常在河畔浣衣,故名浣衣河。
那位乘牛车记载天下地理的老执圭曾两度造访浣衣河。头一次,是为王朝北方边陲选址,建立一座坚实要塞,成为抵御北方狼骑的屏障。
老执圭起初选定塞南,一是塞北是华胥人的土地,二则是可以以大河为天然屏障,拦截北方狼骑。
后来老执圭改变心意,特地和某位在华胥说得上话的执圭商议,找华胥换塞北一块地。庙堂之上,除了那位那位执圭,其余人无不反对。好在那位执圭在夏人庙堂也一手遮天,说服天子和其余两位执圭,并承诺不会付出寸土代价。
流火要塞,矗立塞北。
直到征北军某位百夫长还未回夏邑便值得天子率满朝柱臣百里亲迎,还未见面先封侯拜执戈时,庙堂群臣才晓得老执圭的良苦用心。
老执圭第二次造访时,那位被天子盛赞为国之爪牙的百夫长沦落为叛国贼子。老执圭隔岸凝视那一座破败要塞,倍感欣慰,狄人的獠牙总比自己人的刀子要善良。
叛国贼子与他的旧部在破败要塞下坚守,他们的长戈始终朝向北方。
年轻华胥帝君亲自降临,既然那位在南方王朝和北方联盟都一手遮天的人物已经豢龙北海,华胥也该收回借出去的土地。
两大庞然大物各自退兵,由一位华胥中年接管要塞。
叛国贼子出人,华胥中年出钱,还出了一位东夷木匠。那位东夷人,是天生的木匠,避难华胥,又随华胥中年来到破败流火要塞,偏偏流火山地只有石料。
三人合力,在流火山地筑造一座雄伟城邑,依托流火山地,屹立浣衣河畔,迎接北方狼骑的次次冲击。
有人君临天下,必然有人俯身为奴。
这块土地,不需要人君临天下,自然无人俯身为奴。
华胥帝君不行。
夏天子也不行。
华胥中年和叛国贼子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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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两侧镌刻自由之城的宣言——为自由而战,为平等而战,为弱者而战,为家园而战。
自由之城!
尽管早早听说过自由之城的雄伟,等亲自见到子修还是惊心动魄。
矗立在流火山地的城邑依山而筑,恢宏磅礴,与它的前身流火要塞一样,成为王朝北方边陲的第一道屏障,阻绝北方贪婪狄人的狼骑。
城外一里,一座木桥横亘浣衣河。很难想象会有一座桥梁横亘在宽度超过一百丈的大河之上,此前子修见识过最宏伟的桥梁当属宝瓶口的粗木桥,也不过三十丈。
等走进些,见识到天桥结构巧妙,巧夺天工,自然是那位东夷木匠的手笔。
姜获麟摸摸鼻子,赞叹道:“我华胥舟桥倒显得落魄了。”
天桥两端各有一伍戍卫,恪守职责,纹丝不动,等牛车靠近后那位年轻伍长才出面拦截,盘问底细。
果然很严,难怪有桥,还是有人选择乘舟。
那位年轻伍长一脸严肃,吩咐四名武卒去检查三乘车,自己则注视姜获麟,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从何处来?是过河还是进城?有无患病?”
姜获麟一脸倨傲,指着子修说道:“想必江侯已经知会过了,这位是你们城主的嫡孙,自由之城的少城主,子修。”
“我问你是什么人。”年轻伍长质问道。
姜获麟觉得年轻伍长有些傻,懒得费口舌,道:“让江月婵出来迎接少城主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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