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烧的暖暖的卧房内,王熙凤亲手用帕子将贾琏的脸擦净,摸着那落痂之后,又变得光滑起来的脸,终于长呼了一口气,道:“可算是好了,不细瞧的话,倒也没什么干碍了。”
贾琏身上被贾赦打了多处伤痕,但王熙凤最在乎的还是贾琏脸上这一道,毕竟,脸可是一个人的门面。前几日看着贾琏脸上顶着那样宽一道伤疤,她可心疼了。
贾琏笑着一手捉住王熙凤的手,另一手挽过她的纤腰,将她带入怀中,低头去亲那张细腻红润的丹唇。
旁边端着水盆的平儿见状,小鼻子微皱,嘴巴上翘,露出个鄙视的眼神,将眼睛偏往别处。
这两个人,越来越不知羞了!
“讨厌~”王熙凤终究还是将贾琏作乱的手打开,红着脸推了贾琏一下。
贾琏倒也没有梅开二度的想法,取过架上的袍子,就自己穿了起来。
王熙凤这才重新走过来帮忙,并问:“今儿又要去张家?”
见贾琏点头,就有些抱怨道:“也不知道那张家有什么好的,这么值得你去,连之前脸上的伤也没好就着急过去,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笑话?殊不知,他就是故意顶着脸上的伤痕才要过去,就是专程给老爷子瞧瞧的。
王熙凤又如何知道,他这几次上门,老爷子对他的态度,那是一次比一次变化的快,与寿宴上的态度相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连张溯那素来端着的举人相公,都开始在他面前抱怨,这外孙差不多要比亲孙子亲了。
没有与王熙凤解释,王熙凤也只当贾琏越来越喜欢搞神秘,一笑之后并不在意,接过平儿递过来的腰带,就亲手给贾琏系上。
只是在弯腰的时候,没来由的觉得头脑有些发昏,肚中也有些绞的慌,以致于身子都晃了晃。
“怎么了?”贾琏一把扶着她的手臂,问了一句。
“没事,大概是这几日事情太多了。各处庄子上的进项陆续送了来,要忙着归账,腾出库房安放、分派,实在有些忙碌。”
王熙凤笑着说道,见贾琏没说话,她就继续道:“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又要开始给各家府邸准备年礼,这又是一件大事。完了之后,还要准备祭礼、年货还有年节下各房的开支用度,也不知道我几时才能有你这样的清闲,随时能出门逛逛亲戚去。”
王熙凤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在贾琏面前诉诉苦,表白表白自己的功绩,谁知贾琏只是瞅了她一眼,说道:“你知道诸葛亮怎么死的吗?”
王熙凤一愣:“什么怎么死的?”
随即想起看过的戏文,立马眼神不善起来:“你是说我会和他一样被累死?”
贾琏点头:“他是累死的不错,我看你比他差远了,你是蠢死的。”
王熙凤脸色微红,十分不服的恼怒道:“你……为了你们家这些事,我受死受累的,就算我管的不好了,也算是有些苦劳吧,你这么说我……要不是为了你,你当我愿意管你们家这些破事!”
“当真是为了我?”
贾琏似有些嘲笑。
他承认,管家是有些劳累,毕竟大家族的事是真多。但是像王熙凤这样,事事亲自把持,一点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分明是贪图权力,喜欢享受权力带给她的快感。
为此,不惜透支自己的身体。
原著里,就是因为这个,才至于生了巧姐之后,一直就生不出孩子来,好容易怀了一个男胎,还因为劳累给流产了。
王熙凤当然不会承认这些,就算她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也只能仰着头嘴硬道:“不然呢?你瞧瞧你们家这些人,哪些是好相与的?你扪心自问,你可是个肯下功夫管事的人,就说家里的几层长辈,若不是我帮你伺候照顾着,你哪能这么潇洒?你不记我的好,还骂我……”
王熙凤说着有些委屈,似乎要哭了。
看着王熙凤陷入自我感动中,贾琏一点也不为所动。
只是看她要哭了,才抬起她的脸,给她擦回去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儿,王熙凤也倔强的一甩脑袋不与领情。
贾琏就笑道:“瞧瞧,说你一句你还哭了,堂堂琏二奶奶这模样要是叫其他人瞧见,可是件大新闻了。”
王熙凤泪眼朦胧的瞪着他。
贾琏这才重新将她抱过来,道:“你当我是骂你呢?我是心疼你才提醒你呢。
你现在仗着自己身子好,不知道顾惜,将来亏空了怎么办?
况且说句不该说的,我们是过来帮忙管家的,这府里的当家太太,原本不是你,就算要受累,这个人也不该是你才对。
你倒好,拿着别人家的事当自家的事管,还事事亲为,呕心沥血的,你图个什么?”
被男人一搂,王熙凤什么气都没了,又脸红起来,只是不服道:“你说的什么话,老爷、太太信任我们才叫我们管家,岂有不尽心尽责的道理,都像你躲懒,那这个家得成个什么样子?”
“难道你就不能学学太太的样子,就算有什么事也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只做个统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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