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叙话,朱武也在一旁开口道:“哥哥,山寨自也安排妥当了,愿去的喽啰都下山哩。”
“只是......朝廷追捕甚急,若离了山寨,恐无安闲度日哩!”
朱武言罢,史进等人也是面有忧色,毕竟这天下虽大,却尽是王土。
唯有徐旂却是不慌不忙,悠悠说道:“诸位贤弟莫急得,俺知道一个绝佳去处,保管那赵官家奈何不得......”
... ...
却说那徐旂放下酒杯,口中道出一个绝佳去处来,众人连忙仔细聆听。
“听得我家商队曾言,在山东济州管下有一水乡,名唤梁山泊。其方圆八百余里,周边尽是芦草怪树,绝径林峦,便得百万大军去时,也必上不得去!”
众人听了,皆是面显喜色,连忙感叹道,如此绝佳宝地,却真真是好去处。
唯有那朱武却追问道:“哥哥,这般好去处,须不早被占了去?”
徐旂听了,点头答道:“却是不错,如今有三个好汉在那里扎寨。”
“为首的唤作白衣秀才王伦,第二个唤作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唤作云里金刚宋万。”
“这三个好汉,聚集着七八百小喽啰,只在那打家劫舍,多有做下迷天大罪的人投奔过去。”
史进几人听了倒是不以为然,但那朱武却神色颇为不自然,一双眼睛溜溜乱转。
见了朱武这般模样,徐旂心中自然明白,当即便给了朱武一个安心的眼神。
紧接着开口继续说道:“几位贤弟都思量看看。”
言罢,便只见陈达跳将起身,大口吃完一碗酒,喊道:“依哥哥安排便是,只是要叫啥秀才哥哥,俺却是不愿!”
“哈哈哈,你这憨鸟,倒是也会挑减......”徐旂听了,笑骂道。
史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杨春也是说甚听甚的人,朱武势单力薄,也只好点头答应。
见众人全都答应,徐旂也是心中欢喜,端起酒盏便说道。
“来!干了这杯!待换了寨子,再与诸位贤弟吃酒潇洒!”
众人听得,自当贺喜饮宴,不在话下。
一连又过了几日,待到朱武遣散大部份喽啰之后,众人收拾起了细软,银两,各自打栓一个包裹,便往济州方向投去。
离了少华山,众人未免被人认出,都不敢招摇,不光作了客商打扮,更是选择绕路延安府方向,穿汾水往梁山而去。
行了半月时光,一路上多走崎岖山岭,寂寞孤村。
正所谓:披云雾夜宿荒林,带晓月朝登险道,莫过如此!
这日,几人穿林弄石,终于算是来到一座城前,定睛一看,却是唤作雁门县。
进城稍一打听,众人这才知晓,已经来到了代州。
见市井热闹,人烟辏集,徐旂谓众人道:“便在此处歇歇便了,也好备些吃食。”
众人自是答应,陈达更是砸吧着嘴喊道:“这几日荒林野地,口中早淡出鸟来,却要得些酒来吃!”
徐旂也知道陈达性子,便在前带路寻那客店酒肆去了。
可谁知这雁门县看着不大,但却车马良多,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诸物行货都有,端的整齐,如同州府一般。
绕了半响路,几人不觉间见一簇人群正围住十字街头看榜,便也连忙上前凑看。
越过扶肩搭背,交颈并头的人群,只听得有人读道。
“代州雁门县依奉华州指挥使司,该准华阴文字,捕捉逆贼犯人徐旂、史进、朱武、陈达、杨春等人,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或首告到官,支给赏钱八千贯文!”
在那榜单下方,还贴着几人画像,只是太过抽象,若不是相熟之人,恐无人能认出。
或是做贼心虚,几人听完看完之后,便悄悄转身离去,也不再提吃酒解馋之事。
暂在街头寻了一处客家,又花些银两,几人也算安定下来,。
只是朱武安心不下,催促着明日早些启程,也好早些到山东地界。
又过了半响,临到正午时分,却不想客家门口又围上了一群人,众人心中惊惧,连忙蹿出来看。
史进打扮作客商模样,上前分开人众看时,但见中间裹着一人,仗着十来条棍棒,地上还摊着十数个膏药。
瞧见这架势,史进心下松了一口气,正想与徐旂说时,却不想地上那人突然对着史进指道。
“刘贤弟,你如何在这里?”
史进顿时大惊,连忙想要撤身便走,但却被那人一把抱住,竟脱身不得。
外围的徐旂等人一看,以为事发被人认出,纷纷挤开人群,面露凶色得靠了过来。
可正当陈达准备动手之际,却又听得史进喊道:“哥哥们都慢来,这原是我师父哩!”
原来,这街头卖膏药的竟是教史进开手的师父,唤作打虎将李忠。
徐旂连忙上前道:“恁地差些冲了龙王庙,原是一家人哩!”
见着徐旂答礼,李忠也赶忙答话道:“因是瞧见榜单,故才出得此言!”
听得这话,众人对李忠也存了些好感,陈达趁势便道:“既是史家哥哥的师父,便同和俺们去吃几杯。”
见陈达酒瘾发作,几人只是大笑,倒惹得陈达面色泛红。
但李忠却颇为扫兴得答道:“待小人卖了膏药,讨了回钱,在同哥哥们去也不迟。”
徐旂正想开口答应,可陈达早截话嘟囔道:“谁耐烦等你?”
听得此言,徐旂连忙制止陈达,又对李忠拱手道:“便卖些个吧,我们自去一会,你寻将来即可。”
李忠听了,反而不好意思,思量半响,便转身收拾了行头药囊,寄顿了枪棒,随徐旂等人往酒家走去。
一路上,李忠主动带路,不移时,便见有一家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旆的酒店。
几人拣个阁间坐下,徐旂唤来酒保先打上七八角酒,又切了五斤牛肉,再要了些菜蔬果品,还要点时,却被李忠拉住,直呼够哩!够哩!
趁着酒保下去,李忠这才问史进说道:“贤弟不在庄上纳闲,怎得惹下这般祸事哩!”
史进也是干脆人,便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李忠听了也是气愤,不禁长吁短叹。
见两人闲谈甚欢,徐旂趁势朝着朱武使了一个眼神,朱武心中理会,于是便打断两人,问道。
“哥哥原是江湖人,怎得有这般缘分遇见?”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李忠更是长吁短叹了起来,口中说出一般话来,令众人不免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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