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都拽他袖子了,他不能不给面子。再者说了,他本也是做戏。没真想怎么着小陆。
就是吧……
不知道小陆能不能看出他做的是什么戏。
真看不出来就算了。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把她往国师的位子上推一推。
高傥气哼哼的扭转头,像是厌了陆珍,看都不愿看她。
陆珍缓缓直起身子,轻声说道:“天财库乃是皇城内库。收着数之不清的金银以及各大衙门的锁钥。关乎国家命脉,朝廷根本。”撩起眼帘,战战兢兢的觑一眼元和帝,便迅速垂下眼帘,“微臣是父亲从山里捡的,生辰八字不明……”
嗯,你就装吧。高傥在心里轻声冷笑。论装相,小陆认第二,没人认第一。
“是以,微臣算不出是否与天财库八字相冲或是相合。倘若相冲,就得想法子禳解,方能运用法术,放置镇库之物。”陆珍额头再次重重触地,“就算微臣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抗旨啊。”
原来如此。
元和帝点点头,“你且说说,如何禳解?”
陆珍肩头微微一颤,声如蚊蚋,“八字不合的话,就得您亲自书写官告,把微臣的官职向上些微提一提,但是……也不能太些微了。得能与天财库中陈放之物相称才行。”
话未说完,陆珍已然抖若筛糠。
她很怕?怕陛下以为她是在以升官作为要挟?
高傥倒吸一口凉气。应该感到害怕的是他才对。小陆装的太像了。甚至就连他都难辨真伪。
也对。在陛下面前要是装的不像,脑袋就搬家了。
元和帝的视线落在陆珍因为惶恐而逐渐苍白的面颊上,抿唇不语。
陆五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术士的事儿还是得由术士解释清楚。
元和帝挑眉去看金喜春,“孙神机使何在?”
“回禀陛下……”金喜春躬身回道:“孙神机使等人尚在瞻奉宫。”
元和帝嗯了声,“你去一趟,问问明白。”
至于问什么,不必明说,金喜春心里有数。
他不敢耽搁,转身就走。
陆珍仍旧跪在地上,高傥仍旧看她一眼就皱眉,直到眉头都快打结了,金喜春才气喘吁吁的回来。
元和帝用眼神示意他直说就是。金喜春会意,“回禀陛下,孙神机使郭神机使以及郑神机使证明陆五姑娘所言不虚。”
老金办事向来妥帖。
萦绕在元和帝心间的猜忌尽散,吩咐金喜春,“扶她起来。”
跪了这么久,陆珍两条腿酸麻难耐,不得不借着金喜春的力,慢慢站起身。
起是起来了,人却站不直,也不能立刻坐下。满脸痛苦的单手扶着锦杌。碍于在御前,不敢敲打双腿。
元和帝恍若未见,沉声问高傥,“还把她留在武德卫怎么样?”
不怎么样。
老田说了,要让小陆当国师。
他敢不尽心?
高傥赶紧打醒十二分精神,思量又思量,斟酌又斟酌,“陛下……武德卫弄个观相师本就不合规矩。小陆是术士,应该去术士该去的地方,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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