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雅离开以后,倪漫华问路观海:“在我们那个时空,你和苏清雅也很熟吗?连她生什么病,什么时候生病都知道。”
“没那么熟。”路观海摇摇头:“我认识她,是因为苏故知,但那个时候她没这么叛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生病,今年……应该是今年,她本来是在大学入学体检的时候才检查出来,原本也是在国内治疗,治了有三年,没好,苏故知就带她出国了。”
“所以你一回来就告诉他们了?”
“是,我以为早点发现就不会太严重,如果在国内能治好她的病,苏故知和官菲就不会分手。”
“你不希望他们分手?”
“当然,其实就算是到了2023年,他们对对方的感情也都没有改变。”
路观海没有告诉过倪漫华,他进单位实习的时候,曾经发了一条朋友圈,后来苏故知留联系了他,和他聊了很久。
苏故知拜托路观海替他照顾官菲,多留意她的近况,他既担心官菲孤身一人,又担心官菲遇人不淑,字里行间都是纠结和痛苦,路观海到那时才知道苏故知即使已经离开了,但心里还是一直放不下官菲。
后来路观海试探了官菲几次,官菲其实也在等苏故知,因为不肯接受相亲也不愿意和适龄男性交往,她险些和家里人闹翻,但她还是坚定的在等待苏故知回来。
“但她还是和你越走越近,是因为你对她照顾有加,她感激你吗?”提及另一个时空的官菲,倪漫华的语气还是忍不住带着讥讽,因为官菲失去了苏故知,解决的办法就是让路观海替代,然后让她失去路观海吗?
“不是……”路观海看着倪漫华欲言又止,好一会才说:“是她发现我一直和苏故知有联系,苏故知离开的时候拉黑了她全部的联系方式,官菲找不到他,就总想着来找我……你知道的,面对朋友我不会拒绝。”
路观海不会拒绝,不会解释,不会说软话,就是因为他的种种不会,他们才会远走越远。
倪漫华感觉有些累了,说话的时候伤口也总疼,她不想再聊关于从前的事情了:“算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也没有很在乎。”
倪漫华躺下了,盖上被子,转过身面对着一边,眼睛却迟迟闭不上,她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洒脱,路观海愿意解释,她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只是那份高兴并不纯粹,反而带了些酸楚。
他解释了,可是太晚了,那些事情在发生时带给她的难过和煎熬,不是如今的几句解释就可以盖过的。
倪漫华忽然羡慕起了詹萍,在上学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詹萍幸福很多,她家庭美满,又及早的尝到了爱情得甜蜜,成天担心詹萍一个人会孤单。
但现在看来,詹萍可比她洒脱快活,倪漫华结婚那年,赖宏途回来之后就不走了,他和詹萍打打闹闹几年,一个不想娶妻,一个不想嫁人,两个人倒是自由自在的相处了几年,颇有点灵魂伴侣的意思。
以为他们就会这样一直相处下去,倪漫华又在赖宏途的家里看到了戒指,他们今年应该会结婚吧,倪漫华想,她和詹萍两个人有一个人能幸福,其实也挺值得满足了。
此时詹萍就站在医院门口,她叼着根冰棍,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二十五岁以后,詹萍就很少吃冰了,特别是在例假附近,但凡不留神吃差点什么,就能把她疼得死去活来。
但是今天詹萍敢在来例假的第二天,大胆的吃冰棍,还得感谢这具年轻健康的身体,再说了,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了,痛也痛不到她,就交给那个小詹萍承受好了。
赖宏途出现在詹萍视线中时,她已经吃了两根冰棍了,她津津有味的舔着木棒,就看见赖宏途脚步匆匆出现在大门口,然后被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拦住。
赖宏途耳根子软又怕麻烦,他忙不迭的就要掏钱,结果发现自己没带钱包,站在原地尴尬的要命。詹萍实在没忍住笑出来声。
许是詹萍的笑声实在魔性,赖宏途注意到她,抱歉的和那个小姑娘说了没带钱,就匆匆逃离往这边走来。赖宏途不发现詹萍还好,这下他更尴尬了,连假笑都快维持不下去:“你也来看漫漫啊?”
詹萍扬了扬眉:“不然来看你?”
刚才被赖宏途拒绝的那个小姑娘过来了,看着詹萍细声细气的说:“姐姐,你要买花吗?”
詹萍摆摆手:“不买。”
“买一束花送给病人,她看到心情会变好……”
“我看的病人不需要花,这样,你把粉色的花都挑出来,算一算多少钱,我送给这个叔叔。”
小姑娘听了詹萍的话面上一喜,忙不迭的把花挑选出来,看着詹萍问道:“姐姐,需要包装好吗?”
詹萍歪头看着赖宏途:“要包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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