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息并没有停手,他双目赤红赤红,表情麻木,将石头对着二牛的脑袋一下一下的砸去。
一旁的瘦猴等人被宁息的行为吓住了,都不敢上前来阻拦,小光头哇的吓哭了,开裆裤里淅沥沥滴出尿来。
这群孩子虽然顽皮野性,但打架从不敢吓死手,偶尔玩闹时见血,也都是无意导致,从没胆量敢把人往死里打。
宁泞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她本事最了解弟弟宁息的人,可眼前的宁息却让她感到害怕,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朝着宁息跑去。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宁泞用力抱住弟弟抓着石头的手,看着弟弟额头上的暴起的青筋,“会出人命的。”
宁息还在挣扎着想要将手臂再次挥起,可耳边熟悉的声音唤醒了他,他木纳的转过头,看到了宁泞惊恐的面容,说道:“姐,你别怕,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谁敢欺负你,我就跟谁拼命。”宁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提高了些,让不远的瘦猴几人都能听到,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扫过瘦猴等人,发射出吃掉的目光。
几个少年被宁息看的发寒,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小光头则后退几步,转身撒腿就跑开了。
当宁息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姐姐时,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眼中血丝并未褪去,但温柔的目光,和原来那个外表木纳老实的孩子一模一样。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弟弟,宁泞再次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她的确很爱哭,从小就爱哭。可看着从小被打到大都不知道还手的弟弟,为了自己不被欺负而去拼命,她怎能不感动?
二牛还抱着脑袋在地上地上哀嚎,宁息知道小光头是去找村里的大人报信去了,可他没有理会,看到身下的二牛,衣袖已经破了,手臂被砸的地上血肉模糊,想必以后是不敢在欺负他了。
宁息终于丢掉手中的石头,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身上被打的地方传来熟悉的疼痛,他对宁泞说道:“姐,我又给父亲闯祸了!”
“走,我们回家去。”宁泞扶起宁息,往家走去。
未到晌午,宁息二人就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出现在了通往家门口的小径上,但父亲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稀稀落落跟着一群人。
宁息和宁愿远远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推搡着,一路来到家门口,一群人挤满了宁家的篱笆小院。
宁息不知道父亲是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今天的事情,无论对错,自己都是给父亲惹了不小的祸,有可能他们一家会被赶出村子,从此无家可归。
看到父亲看着自己,宁息和宁泞的表情都带着歉意,宁泞想开口给父亲解释,无论结果如何,她觉得都需要让父亲知道,他们没有做错,是对方欺人太甚。
可父亲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伸手擦干了她眼角的泪痕,然后拍了拍宁息的肩膀,看着他俩,面上虽未笑,却无任何责怪的神情。
也许是看出了他们脸上的委屈,父亲冲他们点点头,转身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面相那群正恶语相向的村民。
看着眼前弯曲瘦弱的背影,宁息心中很是感动。他想起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有责怪过他,也未对他和宁泞动过手,这在村里是极少见的。村里的其他的孩子都是被长辈吼骂着长大的,若是动嘴不管用就会直接动手,但他和宁泞没有经历过这些。
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对他们的信任和宠爱,而现在这个一直以来面对他人欺辱总是忍耐和退让的父亲,选择了挺身而出站在了他们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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