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渡河之战距今已有数日,可星华镇内依旧人烟稀少。
镇民心中并非无数,这锦龄城的行事作风,怎会如此便善罢,歌虹镇如此,星华镇所面临的境遇,亦是如此。
不少镇民已开始千方百计的想要移居狄首城,虽然此时移居之行已难上加难,却依旧有不少镇民不辞辛劳的四处奔波。
“以为狄首城乃安全之地,在我看来,未必比星华镇可靠。”司命放下茶杯对堂内之人说道。
坐于堂内的除了司命,还有前来拜托他联系移居事宜的医方和星箭,此二人都乃司命生意上的伙伴,负责为司命医馆招募医师和采集草药。
“司兄之言我等也并非不知,星华镇和医丘山乃我两家乡,自是有情难舍。可上次大战司兄也看到了,我方完全无可抵之势,听闻是星轨医师请高人退敌。”
“不是我泼冷水,这高人或许是受过星轨医师的恩情方得出手,可锦龄城卫并非等闲之辈,再大的恩情我想最多也只得保星轨医师一家便足已还清,怎还会费心护得我们这些不相干之人。”
“既然如此,我等都非孤身之人,就算我们自己肯与家乡共存亡,也无法弃家人之不顾呀。”医方一番无奈之言,司命也无力反驳。
当日大战详情他并不得知,但异渡河当日血染之势确实震惊众人,此番代价,再大的恩情相信也足以报之,怎还敢再劳烦相帮之人呢。
但司命就是不肯就此认命。且不说歌虹镇里无辜逝世的好友,星华镇与狄首城乃唇亡齿寒之势不难明朗。
逃得一时,然后苟延残喘的去迎接下一次更无胜算之战,还不如就此与锦龄城这般恶势力好好斗上一番,也无憾此生了。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决定,他没有立场去要求朋友舍命相陪,更何况,大家也都是有家之人,很难做到如此的义无反顾。
只见司命长叹一声,端起茶杯轻抿,斟酌片刻后回话道,“此事我会尽力帮助二位,但想必你们也清楚目前狄首城之势。”
“移居之事已被严加管制,城内房产更是恶意提价,想要办成此事实属不易,所以我也没办法给两位确切的保证,只能请两位回家等消息了。”
医方与星箭一齐起身拜谢,司命也抵手回礼。
送走医方和星箭后,司命便回书房著信一封于竹齐,委此事于他,顺带询问司幽入霄泊渊一事可有变化。
书毕,司命也无奈笑叹了几声,果然,谁不是心系家人呢。
仆人取信后便速速启程,司命却是立于门前久久未回府中。看着街上零星的人影,想到歌虹镇好友的灭门亡魂,司命还是自难平息心中愤懑。
只见他摆手召来守门的仆人,对其耳语了几句后,才转身回府。
从前的医丘山,静谧悠然,如今却颇有人满为患之势,就连星昀家本就不大的屋子,此时都住着七个人。
星轨正在房内为胥幻治疗,医云和星果在厨房准备着晚饭,门口的院子里,是比赛爬树的星桀和司幽,还有坐在门口发呆的星昀。
“我听说你娘一直就在医丘山上修养,你为什么不去和你娘一起住,却要挤在星昀家呢?”已三次爬到树顶的星桀看着还不服气的司幽问道。
司幽却是伸手拽着星桀说道:“你再和我比一次我就告诉你。”
“再比你一样会输,我看你小,都让你好几秒了,再比,还有什么意思?”星桀三两下趴下树头,一个跟斗利落的翻身下树,颇感无趣的准备回屋。
司幽也紧随其后,又是拉着星桀继续说道,“这次我保证赢你,我发现了更短的路线。”
星桀无奈,只得说,“那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再陪你比一次。”
“好。”司幽爽快的答应,“其实也没什么原因,我娘生来体弱,生我之后就更是长期卧床。爹说医丘山人杰地灵,药气袅绕,便让娘在医丘山静养。”
“既是静养,爹自是不希望有人或事扰到娘,所以就让果果姐带我在星昀家住,并且还嘱咐过不能告诉娘星华镇的事情。”
“那你娘住在哪呢?我看你上山后也并未去探望过。再说,医丘山顿时住进这么多人,谁看到都会起疑吧,如何瞒得住?”星桀已和司幽再次走到了之前的树下。
司幽倒未急着开始,“我也不知道,每次爹带我去看娘走的那条路,幽深林茂,我偷偷的去寻过很多次都找不到正确的路线。”
“这么神秘?听起来还挺有趣的。”星桀话还没说完,司幽便已经开始向树上攀爬。
星桀倒是不紧不慢的站在树下继续道,“下次你爹再带你去,你好好的记下路线,然后我陪你一起去找,你找不到,想来也是到了深处就不敢前进了吧。”
说完一跃而起,在一个又一个枝头间如猴子般轻盈直上,不一会便又先司幽一步攀到了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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