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维看了辩护人一眼,默默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没有与辩护人眼神交流,他也不必征得辩护人的同意——辩护人是他的学生,他能理解辩护人能把案子辩护到什么样的高度,其实,辩护不辩护的,也无甚要紧,因为这对判决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法官: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被告人有自行辩护的权利。
孙国维:我自愿认罪,请法庭酌定从轻、减轻处罚。
庭审终于结束了,孙国维还没有回过神来,甚至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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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要求的刑事附带民事赔偿部分他根本没有听,其实他也不需要听,他以一个大律师的精深造诣作了预判——律师伪证罪,有期徒刑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大概四年左右,民事赔偿十万元,并处罚金一万元。
事实证明,孙国维的判断是完全准确的。
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顾险峰打算向张芳华表白他的心意,并顺便问问她是否还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之前,顾险峰曾经去找过一次张芳华,她自然是冷冷地拒绝了,她难怪,也许当年是因为伤害她太深了,她仍然心存芥蒂、不能释怀。所以,他决定最多还要再找她两次,好好谈谈,心平气和地谈,最好是前嫌尽释,带着彼此的真诚祝福还君明珠或是破镜重圆。
第二次,顾险峰再找张芳华时,便知道以前张芳华留给他闪耀着慈母般光辉的印象也只不过是幻影。那天早晨,他守在她上班必经的路上,那是市中院后门一条狭长的小路,绿树成荫,木兰树散发出幽幽的香气,他心情忐忑地躲在一棵粗大的梧桐树后面。远远地,便听到“的嗒的嗒”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还有一男一女的争执声,“不买套大房子,怎么结婚啊?不说什么和别人攀比吧,总得让我父母同意、让我安稳吧?”这是张芳华的声音,“可是,我们已经相处了快三年了,我对你的心意,你是晓得的,再说,我们在市区不是也有套小房子吗?大房子也不是不买,等以后条件好了再买,好吗?”男人羸弱的声音,“那套小房子也算是房子吗?且不说狭窄逼仄,采光也算不得好,我们俩倒是可以凑合,但是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如果你真的没有能力买套大房子,我们就分手?”“分手?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啊?我知道了,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纨绔子弟,也就是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玉良的同学?我就知道你们曾经好过,现在还想再续前缘吧?”“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叫你不要再提!你竟然还敢提!我与他并无瓜葛,你气死我了!”
那声清脆的巴掌声久久地在那天的清晨回荡,这声巴掌声也让顾险峰在寻找慈母般光泽的路上迷途知返。
慈母般的光泽已经黯淡失色、无处可寻了,顾险峰只好到美国看看曾经的千般恩爱、万种缱绻是否仍被人记存?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东南50英里的那个小农场,蓝帽花已经开败了几次,那个叫Chris的丰腴、寡居、多情的女子是不是还在等待他归来?
事不宜迟,顾险峰决定马上行动,直飞西雅图。
到达西雅图的当年下午,顾险峰无法遏制激动的心情,迫不急待地坐火车直奔奥斯汀,然后,不停地给Chirs打电话,可是,农场已经换了主人,Chirs不知所踪,他对农场的新主人说,他想去农场看看,但农场新主人拒绝了,说如果真的要来,一定要当心这里的恶犬,还有失去准星的几杆猎枪。
看样子农场也去不了,眼看,美国之行将彻底失去意义,他不甘心,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如果Chirs愿意,他就娶她,她要什么彩礼,他都会答应,他要和她恩恩爱爱,安稳地过一生,要生两个娃,哪怕让他去耶鲁大学读那枯燥无味的学位,他也愿意。但是,现在他感觉到要找到Chirs的可能性已经非常的微茫了。
在奥斯汀的一家餐饮喝了两杯甘蔗酒,顾险峰有些头晕晕的,他点上一根烟,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月亮初上的时候,他信步来到湖滨公园,在微醺中,他被一种别样的惆怅所包围着,让他有一种分辨不清过去与现在的恍惚。美国的月亮果然是又大又圆又皎洁,但他并没有乡愁,他有的只是情愁,这与月亮并不相干。
一个打扮入时、身姿窈窕、浓妆艳抹的白种女郎走向坐在长凳上的顾险峰,丹凤眼一挑,“Massage?Sir?”他装作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How about?”(以下为汉语对白)“先生中国人?”他心想,这些白种人真是太坏了,做这种事情,非得要顺带描黑一下中国人,“不是,我是出生在中国的日本人,父母都是在俄罗斯居住的韩国人。”他故意说得这么拗口,但女郎并不理会这些,“先生,我们俱乐部来了一些上等的好货色,肯定有你喜欢的,价格嘛,也公道,包夜400美元。”
这女郎带着顾险峰绕过湖滨公园,来到一幢从外面看起来安静无比的房子,交了钱,被一个唤作S的女子带到一个幽暗的房间。S熟练地给他脱去外套、内衣,然后,她脱去自己的衣服,手拉着手把他拉进洗浴室,她像一位母亲一样给他搓揉头发、涂抹香皂,他摸她的乳,她也不拒绝。
在幽暗的灯光下,电光火石一般,他认出了她右乳下那朵蓝帽花,对,她必定是Chris无疑了,而这时,她已经穿好衣服,对他抱歉地说,“稍等片刻,马上就到。”顾险峰左等右等不来,却等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架住他,“你他妈的到底对S做了什么,她居然不干了!要知道,她得了脑癌,只有6个月的生命了,她这是在筹钱治病啊!”说罢,他脸上挨了好几拳,被扔出门外,他爬起来,径直走到柜台,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这里有2000多美元,替我转给Chris,并告诉她,我爱过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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