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绎翻个白眼,不动声色地问:“我很感兴趣,但有没有别的方法?”
如果可以,他还挺想帮和颜甩掉这个包袱。
“没有,她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见——”
声音戛然而止。
“呼!”
和颜长舒口气,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瘫在沙发上深深呼吸。
“搞定了?”
“嗯呐,你没听见吗?”
她以回收局的名义给城里所有居民传达了严禁外出和严禁围观的命令,包括骆绎。
“我没听见,刚才……”
他将刚才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问:“那件遗物究竟怎么回事?咋还能跟人对话呢?”
和颜解释:“封印在我体内的这件遗物叫‘认知深渊’,按照分级,还要在一级遗物之上,我们称之为‘活遗物’,具有极强的自我意识,很难驾驭。它跟你说什么了?”
“它让我杀了你,说杀了你就能拥有它。”
骆绎无所隐瞒。
“那你呢?”
“我当然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这还用问?”
和颜一脸好奇:“怎么个义正辞严法?说来我听听。”
“呃……”骆绎忽然起身朝阳台走去,“回收局动手了,我们看看去。”
……
严优与研究所的研究员围在工作区外,盯着工作区内头戴功率增益仪的那道微微颤抖的瘦削身影,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汪远已经到达极限,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是生命与意志的燃烧。
但没有人制止。
当一个人带着决心奔赴战场,他需要的不是制止,而是信任与成全。
研究所外,汪远的屏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强度向四面八方扩张,傀儡大军成片成片倒下。
以潘闲为首的专员、办事员还有骆绎的分身们,混杂在游行队伍的各处,但凡有站着或跟风倒下的,立即击晕带走。
绝大多数傀儡都是菜鸡,偶尔冒出几个强悍且疑似能力者的,潘闲等人毫不留情,当场处决。
骆绎的分身们全程都在扔飞镖,只要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无论多远的距离,无论对方以何种姿势躲避,一扎一个准,安眠水入肉就见效,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直接放倒。
和、骆二人站在阳台上观望。
斜阳晚照,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
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依次倒下,层次感分明,像极了球迷们常玩的人浪,只不过场景换在了室外,人数由几万变成了几十万,视觉效果更加震撼。
和颜感慨:“还好解决得及时,没有酿成更大的灾难。”
骆绎却摇摇头:“不,卤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见她疑惑,他便耐心解释:“卤蛋把这么多人集中到城南,制造骚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些人都是他的筹码。”
和颜看着满大街昏迷不醒的民众,若有所悟:“明白了,回收局给每户人都发放了食乱花的种子,他们待在家里相对安全,现在暴露于街头,而且都陷入了昏迷,回收局就不得不再花大量的精力安置他们。”
骆绎点点头:“没错,而且这件事还不能让普通人来做,只能派不会受到感染的能力者处理,这样一来,便可牵制住回收局的大部分战力,减缓他们搜查的速度。”
“听你这么一分析,这人可真是阴险。”
“无论人数还是整体实力,他们都处于绝对劣势,却能步步为营,算计至此,确实很有心计。”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一个呼吸之后,西边的天空重新亮起,霞光冲破黑暗。
骆绎看眼时间,六点一刻。
“走吧,该揭晓最后一个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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