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曹操图谋不轨,意图刺杀太尉失败,今虽逃匿,但早晚难逃一死。某惜尔武艺高强,想必也被蒙在鼓中。若聪明的,立刻弃刀投降,某可保你性命无虞。”
吕布跨坐赤兔马,居高临下俯视丁辰。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郝萌高声道:“温侯,万万不可……此人刚才杀了郝建。”
“住嘴!”
吕布厉声道:“某家说话,哪有尔插话之处。
再者说,大丈夫搏杀,死伤难免。某家自五原从军,死在某家方天画戟下的人何止千万人。若每一个人都似你这般要报仇,某家的仇人,岂不要遍布天下吗……至于郝建,死便死了,与他厚葬就是。说到底,也是他学艺不精,又怪得何人?”
郝萌是吕布的部将,早在吕布还是并州主簿的时候,便跟随吕布。
他心中自然不满,却无奈吕布积威甚重。吕布如此说话,也让郝萌不敢再开口胡言。
因为他很清楚,吕布此人喜怒无常,若激怒了他,便是天王老子也敢动手。
所以,郝萌只能恶狠狠看着丁辰,心里面同时期盼着,丁辰千万不要答应了吕布。
丁辰俊俏的脸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是方才和吕布交手留下。
他听了吕布的话语,却面无表情,手中环首刀慢慢横在身前。
只是,心里面却有一丝丝怨念!
你曹阿瞒既然决定要刺杀董卓,为什么不提前招呼一声,让我也好有一些准备呢?
现在可好,你刺杀失败,一走了之。
而阿姐和昂却陷在了洛阳,你又怎狠得下心呢?
原本,他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想着要保护阿姐与曹昂离开。
可现在,丁辰心里却生出了恨意……只是,他心中虽然怨恨,但始终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丁辰,弃刀可生,若不然休怪某心狠手辣。”
吕布话方说完,一个文士走到了他身边。
“丁子阳,我知你与曹操感情深厚。
当年他为洛阳北部尉的时候,你便跟随左右,更将他视为英雄。
可现在……天下争纷不断,先有太平贼为祸,后有阉宦作乱,令朝纲不振,百姓蒙难。太尉起于西陲,战功显赫,对朝廷更忠心耿耿。他此次奉命入京,扫荡阉人,令朝堂清明,扶立天子,意欲重振朝纲。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意在太尉,尔若为汉臣,自当忠于天子,忠于朝廷,又何必为一反贼,而坏了自家前程?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温侯爱惜你一身武艺,不忍害你性命……若你再执迷不悟,呵呵,你且往那边看。”
文士说完,用手朝旁边一指。
丁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听得马蹄声响,一队西凉兵来到了曹府大门之外。
西凉兵为首着,是一员黑甲大将。
而在他旁边,几个西凉兵则押解着一对男女。
看清楚那两个人,丁辰瞳孔不由得一缩,忍不住失声喊道:“阿姐……”
那队男女,赫然是姐姐与曹昂。不过此刻,姐姐看上去很狼狈,发髻蓬松,衣衫凌乱。她牢牢保护着曹昂,把他搂抱在怀中。当丁辰看过来时,她也看到了丁辰。
“十郎,你可无恙?”
看到丁辰那浑身是血的凄惨样子,姐姐忍不住失声呼喊。
那双明眸里,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丁辰却咧开嘴笑了,朝姐姐轻轻摇头道:“阿姐,我没事……你和昂可还好吗?”
“曹信,死了!”
姐姐的眼中,闪过一抹水色。
吕布却有些不耐烦了,厉声道:“丁辰,降,还是不降?”
丁辰深吸一口气,缓缓站直了身子。
“降,可以,但不得伤我阿姐和甥儿分毫。”
“十郎,别管我们!”
姐姐闻听丁辰的回答,忍不住大声呼喊。
她想要冲过去,却被西凉兵死死拦住。而那黑甲武将则跨坐马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丁辰,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不管?怎能不管啊!
从小到大,都是姐姐照顾我。父母虽生我,却是姐姐把我养大,我又怎能不管你呢?
丁辰看着吕布,等待着吕布的回答。
而吕布则看了一眼姐姐和曹昂,嘴角微微一撇,露出倨傲之色道:“某虽杀人无数,却从不杀无力抵抗的妇孺……好,某答应你,若你投降,我便保她母子无虞。”
铛!
吕布话音刚落,丁辰手中的环首刀便丢在了地上。
“十郎!”
姐姐见状,不禁挣扎着要扑上去。
只不过,她妇道人家,又如何挣脱那如狼似虎的西凉兵呢?
郝萌一直在旁边窥觑着,眼见丁辰弃刀,他不等吕布开口,便健步冲上台阶,来到丁辰面前。
就见他二话不说,抬脚便狠狠踹在了丁辰的身上。
丁辰噔噔退了两步,却没有倒下,犹自挺拔身姿,颇为不屑的看了郝萌一眼。
这也让郝萌顿时恼羞成怒,仓啷拔剑出鞘,便要上前去丁辰性命。丁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郝萌,眼见郝萌手中宝剑刺来,他却毫无惧色,依旧是一脸嘲讽。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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